周毅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声音压得更低:"小姐,侯爷在黑石...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周叔,你说清楚!侯爷到底怎么了?"乔慈压低声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周毅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声音压得更低:"小姐,侯爷在黑石谷确实中了埋伏,但救他的不是苏婉清,而是我们乔家旧部。当时侯爷头部受伤昏迷,我们正准备送他回营,突然遭到袭击..."
"袭击?谁干的?"
"一队黑衣人,武功路数不像中原人。"周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抢走了侯爷,三天后又将他送回军营,身边就多了那个苏婉清。从那以后,侯爷就像变了个人。"
乔慈胸口发闷,仿佛有人在她心上压了块石头:"你的意思是...侯爷被人控制了?"
"北狄有种古老巫术,能惑人心智。"周毅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条,上面画着奇怪的符文,"这是在侯爷换下的衣物中找到的。"
乔慈接过布条,手指微微发抖。她突然想起魏劭额角那道新添的伤疤,以及他走路时微跛的右腿——这些细节都与周毅的描述吻合。
"周叔,这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几个乔家旧部,就只有小姐您了。"周毅苦笑,"公孙羊似乎也有所察觉,但他..."
"他站在苏婉清那边。"乔慈冷声道。难怪今日公孙羊回答时支支吾吾。
周毅点头:"小姐务必小心。苏家与北狄勾结已久,这次恐怕所图非小。"
送走周毅,乔慈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梨树出神。月光下,梨花的轮廓模糊如雾。若周毅所言属实,魏劭现在的冷漠绝情就不是出于本心...但如何证明?
次日清晨,乔慈早早起身,特意换上了魏劭最喜欢的湖蓝色长裙。她必须亲自确认丈夫的真实状态。
"春杏,侯爷现在何处?"
"回夫人,侯爷一早就去了书房。"
乔慈亲手沏了一壶菊花茶——魏劭在秋日最爱的饮品。她端着茶盘来到书房外,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苏婉清娇滴滴的声音。
"...劭哥哥,你真的要娶我吗?夫人会不会生气呀?"
"不必管她。"魏劭的声音冰冷陌生,"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以真心相待。"
乔慈的手悬在半空,茶盘微微颤抖,杯盏相撞发出轻响。
"谁在外面?"魏劭厉声喝道。
乔慈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是我。给侯爷送茶来。"
书房内,苏婉清几乎贴在魏劭身上,见他进来才不情不愿地站直身子。魏劭皱眉:"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何必亲自来?"
"妾身想和侯爷单独谈谈。"乔慈放下茶盘,直视魏劭的眼睛。
苏婉清立刻捂住额头:"哎呀,我突然有些头疼...劭哥哥,能不能送我回房?"
乔慈冷笑:"头疼就请大夫,主公又不会治病。"
魏劭猛地拍案而起:"乔慈!你何时变得如此刻薄?婉清身子弱,你作为主母不但不体恤,还出言讥讽?"
乔慈怔住了。眼前这个对她横眉冷对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曾为她挡箭、在瘟疫中与她并肩作战的魏劭吗?
"侯爷..."她声音微颤,"你还记得我们女儿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魏劭一愣:"什么?"
"襄儿的名字,是你我共同取的,意为'相助'。"乔慈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说过,这名字是为了纪念我们共同经历的风雨..."
魏劭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恢复冷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婉清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你没事就别到处走动了。"
他搀扶着苏婉清离开,留下乔慈一人站在书房中,茶已凉透,如她的心。
回到房中,乔慈发现魏襄正在哭闹,乳母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她接过女儿,轻声询问。
乳母摇头:"小小姐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哭,说做噩梦了..."
魏襄扑进母亲怀里,抽抽搭搭地说:"怕...襄儿怕..."
"怕什么呀?"乔慈柔声问,轻抚女儿的后背。
"怕...怕那个白衣服的姨姨..."魏襄的小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襟,"她...她不是人..."
乔慈心头一震:"襄儿为什么这么说?"
"晚上...晚上我看见她...她变成黑烟..."魏襄越说越害怕,又大哭起来。
乔慈哄了好一会儿,女儿才重新睡去。她轻轻拍着魏襄的背,心中思绪万千。孩童眼净,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若魏襄所言非虚...
入夜后,乔慈悄悄起身,趁着月色来到魏劭的书房。她必须找到更多证据。
书房内一片漆黑。乔慈点亮一盏小灯,开始仔细翻找。抽屉里,柜子中,甚至书架后的暗格——她都一一检查,却一无所获。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目光落在书案上的公文上。那是魏劭近日批阅的军报,字迹确实是他所写,但笔锋比往常更加凌厉,有些字的写法甚至与过去完全不同。
一个人多年的书写习惯,怎会在短短半年内改变这么多?
乔慈继续翻找,在废纸篓中发现了几张揉皱的信笺。展开一看,是魏劭练习写字的痕迹,反复写着"苏婉清"三个字,笔迹由生涩到熟练,仿佛...仿佛在适应一种新的书写方式。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慈猛地转身,魏劭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眼中寒光闪烁。
"我..."乔慈急中生智,"我来找边关的地图。襄儿近日总问爹爹在哪里打仗,我想指给她看。"
魏劭大步走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纸团:"深更半夜来找地图?乔慈,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好骗吗?"
乔慈抬头直视他:"那侯爷又当我是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旧物?"
"你!"魏劭怒极,抬手似要打她,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恢复冷漠,"回去。明日我会派人加强你院中的守卫。"
乔慈知道再争无益,低头退出书房。回到房中,她发现魏襄睡得极不安稳,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她轻轻将女儿搂入怀中,心中有了决断。
次日一早,乔慈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不出,实则暗中准备夜行装束。她必须再去一次魏劭的书房,那里一定还有更多线索。
傍晚时分,春杏匆匆进来:"夫人!侯爷下令三日后与苏小姐成婚,全府已经开始准备了!"
乔慈手中的针线活一顿,针尖刺入指尖,渗出一滴血珠。三日后...时间紧迫。
"老夫人那边怎么说?"
"老夫人称病不见客,连侯爷去请安都被挡在门外。"
乔慈若有所思。老夫人向来精明,必是察觉了什么异常。
夜深人静,乔慈换上一身黑衣,将头发挽起,悄悄溜出房门。她刚走到院墙边,一个黑影突然从树上跃下,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小姐,是我。"周毅低声道,"我料到您会有所行动。"
乔慈松了口气:"周叔,你怎么..."
"没时间多说了。"周毅递给她一个小包袱,"这里面有解巫术的药材,是我从北境带来的。您想办法让侯爷服下,或许能破解控制。"
乔慈接过包袱:"如何用?"
"煎成药汤,连服三日。但必须小心,若被施术者察觉,侯爷恐有性命之忧。"
乔慈正欲道谢,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周毅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乔慈也迅速躲入阴影。
来人是魏劭的亲卫队长,带着几名士兵在府中巡视。等他们走远,乔慈才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前往书房,却听见一阵诡异的低语声。
声音来自花园方向,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乔慈循声潜行,借着月光,她看到一幕骇人景象——
苏婉清站在假山后,周身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黑雾。她面前跪着一名黑衣人,正将一包东西递给她。
"...三日后的婚礼上,我要魏劭当众宣布废黜乔慈。"苏婉清的声音不再娇弱,而是阴冷如毒蛇,"届时北狄大军会趁机攻城,里应外合,魏家必亡。"
"那魏劭呢?"黑衣人问。
苏婉清轻笑:"待他亲手杀死乔慈母女后,自然会'悲痛自尽'。"她接过那包东西,"有了这最后的引子,他的心智将永远被我掌控。"
乔慈死死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声。她悄悄后退,准备离开,却不慎踩断一根树枝。
"谁?"苏婉清厉喝,黑雾瞬间向她所在的方向蔓延。
乔慈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苏婉清的尖啸:"抓住她!"
亲卫们闻声而来,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小径。乔慈急中生智,摘下面罩,装作夜不能寐的样子:"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听到这边有动静..."
亲卫队长狐疑地看着她:"夫人深夜独自在外,不安全。属下送您回去。"
回到房中,乔慈背靠房门,心跳如雷。魏襄被惊醒,揉着眼睛喊"娘"。乔慈一把抱起女儿,紧紧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