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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沉吟片刻,正要开口,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魏劭脸色顿变,起身大步离去,丢下一句:"看好她!"
乔慈被软禁在自己院中,侍卫把守各处出口。她坐立不安,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黄昏时分,春杏才找机会溜进来。
"少夫人!出大事了!"春杏气喘吁吁,"侯爷带人抄了郑小姐奶兄的宅子,搜出了好多金银珠宝,还有...还有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乔慈心头一跳:"然后呢?"
"郑小姐当场就晕过去了!侯爷大怒,下令把她也关起来了!"春杏眼睛发亮,"这下乔公子有救了!"
乔慈却不见喜色:"侯爷现在何处?"
"去地牢审问郑小姐和王管事了。"
乔慈沉思片刻,突然起身:"我要去见老夫人。"
"可是侍卫不让您出去..."
乔慈从妆台暗格取出一个小瓷瓶:"无妨,我有办法。"
片刻后,院内突然传来尖叫:"少夫人晕倒了!快请医官!"
侍卫闻声赶来,只见乔慈倒在廊下,面色惨白,不省人事。春杏跪在一旁哭喊:"少夫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侍卫首领犹豫片刻,命人去请医官,同时派人通知魏劭。趁众人慌乱之际,"昏迷"的乔慈悄悄睁开一线眼睛——她的计划开始了。
"少夫人,这样真的行得通吗?"春杏紧张地看着乔慈将一包粉末倒入茶水中。
乔慈手指微微发抖,但眼神坚定:"这不过是让人昏睡的药剂,半个时辰后他们自会醒来。"她将茶杯交给春杏,"去,就说是我赏的。"
春杏咬着嘴唇去了。不多时,院外侍卫的交谈声渐渐低弱,最终归于寂静。乔慈换上春杏的衣裳,低头快步走出院子。守门的两名侍卫趴在石桌上,鼾声如雷。
夜色如墨,魏府大部分区域已经熄灯。乔慈贴着墙根阴影前行,心跳如擂鼓。地牢在后院最偏僻的角落,要穿过三道门禁。前两道守卫也被她用同样方法放倒,但最后一道由魏劭的亲兵把守,警惕性极高。
乔慈躲在廊柱后观察,正发愁如何通过,突然听见脚步声。她缩进阴影,只见公孙羊手持令牌走来。
"公孙先生。"守卫行礼。
公孙羊点头:"主公命我再审乔烨一次。"
守卫面露难色:"可侯爷吩咐过,没有他的手令..."
"非常时期,军情紧急。"公孙羊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主公手谕,你自己看。"
守卫检查手谕时,公孙羊似不经意地回头,目光恰好扫过乔慈藏身之处。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守卫道:"快些,主公等着回话。"
乔慈心头一跳——公孙羊是在帮她?
守卫放行后,公孙羊故意走得很慢。乔慈抓住机会,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趁守卫不注意时闪进了地牢通道。
地牢阴冷潮湿,火把的光线昏暗不定。乔慈屏息前行,在最里面的牢房看见了乔烨。他靠在墙角,衣衫破烂,脸上带着淤青,但眼神依然清明。
"慈儿?"乔烨惊得站起身,踉跄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乔慈示意他噤声,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铁丝,几下就打开了牢门锁。
"时间紧迫。"她压低声音,"兄长,郑楚玉已经暴露,但魏劭仍怀疑你通敌。我们必须找到确凿证据。"
乔烨摇头:"我被关在这里,能做什么?你快走,若被魏劭发现..."
"明日他就要出征了。"乔慈抓住兄长的手,"边境战事是假,诱他入伏是真!我从郑楚玉的婢女那里得知,北狄早已知晓魏家军行军路线。"
乔烨脸色顿变:"你确定?"
乔慈点头:"但我需要更多证据。兄长可还记得,你被诬陷的那些'密信'上,是否有特殊标记?"
乔烨沉思片刻:"每封信末尾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只鸟..."
"鸟?"乔慈眼睛一亮,"可是这样的?"她在地上画出郑楚玉闺房中发现的密信标记。
"正是!"乔烨蹲下身仔细查看,"这不是鸟,是鹰——北狄王族的标志!"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其中关联。乔烨突然撕开衣襟内衬,取出一张叠得极小的绢布:"这是我暗中整理的魏家边防弱点,本想找机会提醒魏劭...现在你拿去,或许有用。"
乔慈接过绢布,心头一热。兄长即使被冤,仍心系魏家安危。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乔慈急忙藏好绢布。公孙羊出现在牢门外,神色凝重:"少夫人,快走!侯爷提前回府,马上就要来地牢!"
乔慈握了握乔烨的手,迅速随公孙羊离开。刚出地牢,就听见远处魏劭的怒喝:"谁放倒了守卫?"
公孙羊推了乔慈一把:"从西侧小门走,快!"
乔慈刚溜回自己院子,就听见府中警钟大作。她迅速换回衣裳,将昏睡的春杏拍醒,然后假装刚从昏迷中苏醒的样子躺在床上。
"少夫人!"春杏揉着眼睛,"我怎么会睡着了..."
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踹开。魏劭一身戎装,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乔慈!"他大步上前,一把将乔慈从床上拽起,"你好大的胆子!"
乔慈故作茫然:"侯爷...发生什么事了?"
"还装!"魏劭怒吼,"地牢守卫被下药,乔烨险些越狱!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乔慈心跳如鼓,但面上不露分毫:"妾身一直昏迷,春杏可以作证。"
魏劭冷笑:"是吗?那这是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碎布——正是乔慈伪装时衣角不小心勾在廊柱上的一小片!
乔慈知道无法再隐瞒,索性挺直腰背:"不错,是我去了地牢。因为我必须告诉兄长,郑楚玉才是真正的通敌者!"
"荒谬!"魏劭怒极,"楚玉已经招认,她只是贪图钱财,与王管事合谋贪污军饷,并无通敌之举!"
乔慈直视他的眼睛:"侯爷可曾想过,为何郑楚玉要陷害我兄长?为何瘟疫恰好在凯旋宴后爆发?为何北狄对魏家军布防如此了解?"
一连三问让魏劭稍稍冷静。乔慈趁机取出从郑楚玉婢女处搜出的密信和乔烨给的绢布:"请看这些证据。密信上的标记是北狄王族专用,而绢布上是兄长整理的边防弱点——他若真通敌,何须记下这些提醒魏家?"
魏劭接过证据,眉头越皱越紧。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急促的号角声——边关急报!
一名侍卫冲进来:"侯爷!北狄大军压境,已经攻破两座烽火台!"
魏劭脸色大变,顾不得再与乔慈争执,转身就走。乔慈追上他:"侯爷且慢!这必是调虎离山之计!北狄真正目标不是边关,而是诱您入伏!"
魏劭甩开她的手:"妇人之见!"
"侯爷!"乔慈跪下,"求您信我这一次。若您有闪失,魏家必乱!至少...至少带上兄长一同出征,他对北狄地形最熟!"
魏劭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大步离去。
天色微明时,魏府大军已集结完毕。魏劭一身铠甲,在众将簇拥下跨上战马。乔慈站在府门前,看着他将要离去的身影,心如刀绞。
突然,她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冲上前拦在了魏劭马前。
"让开!"魏劭厉喝。
乔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高高举起:"这是从郑楚玉闺房暗格中找到的密信原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北狄的计划——他们会在黑石谷设伏!侯爷若执意出征,请务必避开此路!"
魏劭接过信,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抬头看向乔慈,眼中既有震惊也有犹疑。
"主公!"公孙羊上前,"黑石谷确实是捷径,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真有埋伏..."
魏劭沉思片刻,突然下令:"来人,把乔烨带上来!"
五花大绑的乔烨被押上前。魏劭冷冷看着他:"乔烨,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曾通敌?"
乔烨昂首:"不曾。"
"若让你带路避开黑石谷,你可愿意?"
乔烨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愿意。但我有条件。"
魏劭眯起眼睛:"你敢跟我谈条件?"
"请侯爷允许我披甲持剑,与将士们并肩作战。"乔烨声音坚定,"我乔烨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背着叛徒之名苟活!"
魏劭沉默良久,终于点头:"给他松绑,备甲胄兵器。"
乔慈眼中含泪,上前为兄长整理衣襟。乔烨低声安慰她:"别怕,我会把魏劭平安带回来。"他顿了顿,"若我有不测...你要好好活着。"
"兄长..."乔慈哽咽难言。
乔烨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个给你。若我回不来,替我交给魏劭。"
大军开拔,尘土飞扬中,乔慈久久站立,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三日过去,前线没有任何消息传回。乔慈寝食难安,日夜在佛堂祈祷。第四日清晨,她正在梳洗,忽听府中一片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