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醒了,杨灵兰控制不住的松了口气。
“呀,你没事了?”
男子盘腿闭眼凝神,感觉到身体里的那股热气居然退下去了不少。
他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铁锈味他的口腔里弥漫着,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试图缓解。
那味道却似乎深深地渗入了他的味蕾,久久不散。
他的目光扫过杨灵兰的手指,那几根纤细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过。
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难道,突破功力的关键竟然是……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女孩突然歪着脑袋,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将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美眸流转间,眼波如水。
原来没仔细看,没想到随手救下的小姑娘,居然是这样一个生动漂亮的女孩。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神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凝,完全被她的美所吸引。
他忽然开口,声线沙哑却清冽如泉,惊得杨灵兰睫毛轻颤。“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了,你可以走了。”
杨灵兰环顾四周,皱起了眉,而后小心的开口:“那个,这里太大了,光靠我走不出去,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带我出去?”
她见状忙不迭补充:"我爹是永月巷的杨震川,你若肯指路... 不,哪怕只送我到林子边缘也好!杨家定有重谢,黄金白银、翡翠玛瑙,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缺钱。”
“那我给你好多好多宝物,我收藏了好多好多好多的好东西,有些是钱都买不到的。”她一连几个好多,想表达自己的真诚。
“不感兴趣。”没想到男子直接泼了她一盆冷水。
“哎,好歹我刚刚救了你,你现在帮我一下会怎样?”杨灵兰气急。
男子目光凝视她,额间的印记透着诡异的红:“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不会强行运功受了内伤,所以,我们扯平了。”
“你!好,谁稀罕,我不信我自己走不出去。”
说完她气呼呼的走了,走了几步又退回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
盘坐在地的男子抬眼疑惑,似乎在想她为何会这样问。
看出他的想法,杨灵兰有些别扭的解释:“嗯,好歹你刚才救了我,我总不能连恩人是谁都不知道,以后要报恩都找不到人。”
“不需要你报恩,也不要问这么多,结果都是一样,以后我们不会再见。”
杨灵兰胸口起伏,用力吸了一口气,很快冷静下来。
她解下入腰间的配饰,是一块小小的暖玉:“这个给你,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拿着它到江南永月巷杨家,我定会全力帮你的。当然除了违背人理道德,杀人放火的事情......”
“嗯,还有,如果你来找我的话,我请你吃我最爱的冻米糖……”
见男子未有伸手接的意思,她强行将它塞到他手里,就迈着小碎步跑了。
直到少女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男子身边立刻多了几人团团围住他:“公子,长老派我们来接您回去了……”
“哎,是不是回去又要进长老院受罚?”
“……”答案不言而喻。
“反正跑不掉受罚,那等玩够了再回去。”
“公子,你的身体必须待在雪山,否则会被内力灼烧的。”
“真的要这样?”
“公子别为难我们。”
“好,正好试试我新改良过的拂雪三式。”
......
杨灵兰越走越怕,隐约感觉周围越来越冷。
树林太大,夜色太黑,周围太静。
随着夜风吹过,她感觉身上的汗毛慢慢的一根根的竖起来。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赶紧揉搓着双臂:“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冲动了,多一个人还能有些底气,现在怎么办啊……”
远方突然传来动静,隐约有火把的光亮。
杨灵兰突然心提了起来,不会是刚才那些黑衣人追上来了吧。
她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弓着身子躲在一旁,将脸埋起来,不敢去看那些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越来越大声。
“雾姬,你确定是看到他们往这边走了,要是耽搁了救援,老爷不会饶过你。”
“你以为我会拿小姐安危开玩笑。”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灵兰赶紧伸个脑袋偷偷观看。
果然看到一群熟悉打扮的家丁和前方领头人熟悉的身影。
“雾姬!!!”她委屈的喊了一声。
原本面露寒霜的雾姬,好像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
她赶紧隐去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查看声音的来源。
便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到自己怀里。
委屈的同她哭诉:“雾姬,你们终于来了,我都要吓死了。”
雾姬赶紧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小姐,没事了,没事了。”
怀里的人还在不停的控诉:“他们让我走了两个时辰的路,我腿都要断了,他们还用绳子捆住我的手,手腕都勒红了,最后他们还要杀了我,呜呜呜……雾姬,你们差点就要给我收尸了。”
在听到杨灵兰最后一句哭诉时,雾姬眼中杀气渐显……轻拍的手顿了顿。
公子明明说过,不会伤害小姐的,看来,又是寒鸦贰自作主张了。
那下次见到他,也不必那么客气了。
怀中的人儿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哭诉完后用挂着泪珠的双眼看着她。
自家小姐本就生得灵动,现在这样子,活脱脱一副美人欲泣图。
带着哭腔的声音更显软糯:“我阿娘怎么样了?”
“夫人她刚刚动了胎气,已经找大夫看过了。”
“啊?不行不行,得赶紧回去。”
雾姬抬眸望向东南方,从袖中掷出一枚烟花。
靛蓝色蝴蝶破夜空而起,尾羽拖出金线般的光痕 —— 那是杨府独有的「报平安」信号。
“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要去看看阿娘,都怪我,不,怪阿爹,抓我的人说是阿爹拿了人家的东西,所以才会有这些事的,要是阿娘有什么事,我回去再也不要理阿爹了......”
在杨灵兰絮絮叨叨中,一众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刚刚甩掉侍卫,浑身寒气的男子出现在树梢上。
嘴角渐渐勾起:“还真是又爱哭话又多。”
难怪人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才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见她掉了几次眼泪了。
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