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进行至一半时,嘉宁县主端着酒杯走到姜瑶的桌前“永安妹妹赏花宴之日,我不该平白无故的污蔑你,今日姐姐借着覃老夫人的寿宴,给你赔礼了”,嘉宁县主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整个花厅的都听进耳中。
这杯酒姜瑶本是不想接的,但奈何整个花厅的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姜瑶只好起身去接,谁知嘉宁县主没有端稳酒杯,那一杯就竟撒在了姜瑶的裙摆处,一旁的玉盘拿出帕子低身轻轻的擦着裙摆。
可这虽说才立夏但天气也是干燥紧,姜瑶穿得衣衫本就薄,这再一粘上水定是不行的。
“嘉宁县主这是何意,口中说着是给郡主赔礼,可这连手上的的酒杯端不稳,县主有何诚意呢”岑攸宜看着嘉宁县主,嘉宁县主连忙放下酒杯“岑六姑娘严重了,我不是这意思”,后又对着姜瑶道“我车上还有一套衣物,若是永安妹妹不嫌弃,我这就让侍女去拿,然后陪永安妹妹去净房换上”。
姜瑶轻笑着点头,她倒要看看着嘉宁县主要做怎样的事情。起身带着玉盘跟着嘉宁县主去了净房。
由屏风隔开的男席,正有一双注视着这边,谢沉舟吩咐泽然去看看屏风那边出了何事,泽然前往查看,不过片刻变回到谢沉舟的身边道“是嘉宁县主弄湿了永安郡主的裙摆,岑六姑娘说了嘉宁县主两句,现下永安郡主跟着嘉宁县主去了净房”。
谢沉舟“嗯”了一声道“你跟过去看着点,别让郡主受伤”,泽然拱手应是心中想着‘以郡主的身手怕是想受伤都难’,不过还是去跟着了。
嘉宁县主带着姜瑶没有去净房,而是去了一处房间,一进房间姜瑶便闻出不对劲,玉盘凑到姜瑶身边小声道“郡主,这件屋子被人提前下了迷情香”,姜瑶“嗯”了一声。
嘉宁县主的侍女拿了出门是备好衣物,“永安妹妹我这衣物虽说没有妹妹的好,但这缎子也都是上好的”嘉宁县主在一旁假惺惺道,姜瑶示意玉盘接过那侍女手中的衣物。侍女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姜瑶倒是直接问“你我今日无仇往日无怨,为何要害我”,嘉宁县主装作不知道“永安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要害你呢”,姜瑶嘴角一弯“好,既然县主不说,那县主就亲自感受感受这迷情香吧”,说罢一手刀打到了嘉宁县主的脖梗处,顺手接住了她,避免发出声响。
“玉盘把她放到床上”姜瑶轻声道,玉盘放下手中的托盘,从姜瑶手中接过嘉宁县主将她放到了床榻上,做好一切后,玉盘问“郡主门外有嘉宁县主的侍女,咱们怎么出去”,玉盘心想道‘这也不能在屋子里待着,看活春宫吧’。
姜瑶挑眉“从后窗翻出去”,玉盘应“好嘞”,主仆两人从后窗跳了出去,直至半炷香后,听到前门处的侍女被打晕,屋内传来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后,主仆二人才离开。
姜瑶带着玉盘躲到假山后,玉盘忿忿的开口“这嘉宁县主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要毁郡主的清誉”,姜瑶没个正形靠在假山上“她这样做只会是自食恶果罢了”,姜瑶的一番举动被远处泽然看在眼里,转身回去报信。
一个时辰后,覃老夫人见姜瑶和嘉宁县主迟迟不归,这两位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县主,哪一个在侯府出了事,他们都担不起责。
覃老夫人起身想去找,岑攸宜也迟迟不见姜瑶,怕她出事也要起身去找,这一个两个都去找了人,剩下的贵夫人自是坐不住,也纷纷起身,便以吃的多了想消消食为借口,一同前去找人。
谢沉舟一直盯着女席这边的动静,见人一下走光了,他便知道了姜瑶要干什么,所以决定在往火里加把柴。
谢沉舟走到姜衡身侧“要不要去看个热闹”,他的声音整个男席都听得到,现下正是吃饱喝足之时,缺的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故厅中的所有人都跟在谢沉舟身后。
覃老夫人带着大家在一处偏远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有人便认出了嘉宁县主身边的侍女“这不是跟在嘉宁身边的侍女吗?怎么晕倒躺在了地上”。
“那这么说永安郡主与嘉宁县主,在屋内”。
覃老夫人示意身边跟着的老嬷嬷上前,老嬷嬷走到那侍女身边晃着她,侍女被老嬷嬷给晃醒了,侍女瞧见有这么多人,连忙起身行礼。
“老身问你永安郡主与嘉宁县主可在屋内”覃老夫人问,侍女揉着酸胀的脖子回“永安郡主在里面,我家县主让奴在这里守着”,这是一开始准备好的说辞,不巧此时屋内又传来了令人面色发红的声音。
贵妇人一听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连忙伸手捂住自家女儿的耳朵。
“这永安郡主莫非跟人在里面做那等事”。
“知道永安郡主嚣张骄纵,可没听过永安郡主能同人做出这等事情啊”。
岑攸宜有些急了“你说郡主在里面,郡主就真的在里面吗?不如将房门撞开一看便知”,姜惠茹矫揉造作道“岑表姐你我都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能看这等事,郡主平白无故的都能打人,还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啊”。
“四妹妹慎言,这样的话若传到太后与陛下的耳中,四妹妹可是要吃板子的”姜衡的声音浑厚,姜惠茹不会听错。覃老夫人转身看向姜衡“世子,老身自身知晓郡主不是这样的人,可眼下是要找到郡主身在何处”,嘉宁县主的侍女迟迟不见自家主子,又怕这些贸然闯进去坏了主子的事,急的快要哭了。
姜瑶在谢沉舟带着男席上的宾客来时,便混在了人群中,姜瑶扬高声音道“老夫人晚辈在这里”,说完从人群让出来的路走到了覃老夫人身侧,姜瑶福了一礼“让老夫人担心了,不过晚辈是瞧着侯府的院子新奇,就四处逛逛了”。
岑攸宜快步走到姜瑶身边“我早就说了郡主不是那样的人”,嘉宁县主的侍女瞧见姜瑶从人群中走来心中更加慌乱了。
“这永安郡主好好的站在这,那屋里的又是谁”。
一位夫人捂着嘴巴“这屋内的人不会是嘉宁县主吧”。
“对啊,这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嘉宁县主却迟迟不见人”
“屋内的要是嘉宁县主也就不意外,她这侍女不是门外守着的吗?”。
姜瑶笑的戏谑“想知道屋内是谁,把门撞开不就得了吗?”嘉宁县主的侍女开口阻止“不可,郡主您身份尊贵怎么能看这种事儿呢”,姜瑶歪着脑袋“怎么就不可了,方才本郡主可是还被人污蔑呢,本郡主自是不能让嘉宁姐姐,受同样的污言秽语”,这声嘉宁姐姐叫的姜瑶胃中直犯呕。
谢沉舟抱着胳膊道“再怎么说这也是老夫人的寿宴,不能让里面的事情扰了老夫人的寿宴,还是将门撞开的好”,诚信侯示意府中侍卫破门。
屋门被撞开后,屋内男女欢好后留下的气味直扑而来,屋内的画面也实在是香艳,在场还未出阁的姑娘直接将身子向后转,姜瑶则是被谢沉舟捂着眼睛,同时又被自家大哥挡在身后。
覃老夫人将手中捂着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怒喝“不知廉耻”,屋内床上的两人被覃老夫人的怒喝吓到,停下时还意犹未尽。
嘉宁县主的侍女连忙从地上抓起她的衣衫给嘉宁县主披上,与嘉宁县主在床上欢好的男子是诚义伯府二房嫡出的郎君,当初在挑人选时,嘉宁县主没有从那些大家族的庶子中挑,而是选中了日渐没落的诚义伯府。
诚义伯府的二老爷认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嘉宁县主则是窝在在侍女怀中小声抽泣着。
覃老夫人见出了此等事,不是侯府能处理的了的,便看向姜瑶请示“郡主,这件事侯府应该怎么做”,姜瑶闭了闭眼“嘉宁县主毕竟是和亲王府的人,老夫人这事侯府不好插手,还是派人通知和亲王府吧,然后让陛下定夺”,覃老夫人应是望向诚信侯“还不快去按着郡主吩咐的去做”,诚信侯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没想到这件事竟要闹到陛下跟前”。
“这两位一个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一个是王府的县主,可不得陛下定夺嘛”。
这时窝在侍女怀中的嘉宁县主浑身发抖的开口“姜瑶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不过就是弄湿了你的裙摆”,听到嘉宁县主的话众人一惊,不过更惊讶的是嘉宁县主连妹妹都不喊了,直呼永安郡主的名讳。
姜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嘉宁县主,吩咐落珠“去给本郡主搬来把椅子”,还没等落珠有动作,谢沉舟便搬来了把椅子放在了姜瑶的身后“郡主请坐”。
姜瑶坐下后理了理裙摆不屑的开口“为何要害你,本郡主还想问问嘉宁县主未何要在宴会上,弄湿本郡主的裙摆,又借着更衣的由头将本郡主引到,燃着迷情香的屋中”,姜瑶说的这一大堆,又给围着的人浇了一盆冷水。
众人议论道“原是嘉宁县主要害永安郡主啊”。
“那她还真是恶毒,这就叫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不错,如今竟还要反过来向郡主身上泼脏水”。
嘉宁县主嘴硬道“这屋子里怎会有迷情香,分明是你把我给打晕的”,姜瑶面上带着笑“哦,这擅长破案的洛大人不在,本郡主一个女子学识浅薄、能力有限,县主还是穿好衣物,随本郡主进宫由陛下决断吧”,嘉宁县主愤恨的看着姜瑶。
姜瑶见嘉宁县主的侍女迟迟不动吓声道“还愣着干嘛啊,不帮着你家县主将衣物穿戴整齐”,嘉宁县主的侍女连忙跪着去捡地上散落的衣物。
姜瑶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望向诚义伯府的二老爷“张书令史别忘了带着你这儿子,也一起进宫面圣”,姜瑶走出后围着的众人也纷纷散去。
姜瑶瞧见姜慧茹声音比方才小了些“姜惠茹日后出门在外,管住你的嘴别乱说话”,姜惠茹本想发表茶言茶语,被姜瑶的话打断,姜瑶的目光扫到一旁站着的姜惠达“还有你出门在外别动不动的就诋毁国公府,别忘了就算是分家,你们也是从国公府分出去的,要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教育完姜惠达兄妹二人,姜瑶手背在身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离去。
诚信侯府外,姜衡等在国公府的马车处,见姜瑶出来问“需要大哥回去告知阿爹阿娘吗?”,姜瑶一边上着马车一边回答“不用,大哥一人跟着前去就行”,后姜瑶让落珠回国公府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知爹娘不让他们担心。
姜瑶自己则是带着大哥和玉盘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