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海风裹挟着暴雨拍在三号码头的铁架上,锈迹斑斑的信号灯在雨雾中明灭不定。丁程鑫攥着船票站在阴影里,肩头伤口经过连夜奔波又开始渗血,染红了西装内搭的衬衫。远处传来皮鞋踏过积水的声响,他下意识摸向腰间,却见马嘉祺抱着昏迷的刘耀文从雨幕中走出,身后跟着五个神色冷峻的男人。
“丁总倒是准时。”马嘉祺将刘耀文交给随行人员,目光扫过丁程鑫紧绷的下颌,“伤口裂开了?”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束刺破雨幕,丁程鑫瞳孔骤缩——周慕深的私人武装来了。
“果然有埋伏。”马嘉祺扯松领带,从袖口中抽出一把蝴蝶刀,金属刀刃在闪电中泛着冷光,“你的人呢?”丁程鑫正要回答,身后集装箱突然炸开火光。子弹擦着耳际飞过,他猛地拽住马嘉祺翻滚进掩体,温热的血溅在脖颈——是马嘉祺替他挡下了流弹。
“别分神。”马嘉祺咬着牙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伤口,“周慕深买通了码头的安保系统。”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疯狂,“但他不知道,这里每一个暗哨,都是我三年前埋下的棋子。”
爆炸声此起彼伏中,丁程鑫听见马嘉祺对着对讲机说了句暗语。下一秒,原本寂静的货轮突然亮起舷灯,数十名黑衣枪手从货箱后现身,子弹暴雨般射向直升机。马嘉祺趁机拉起丁程鑫,两人贴着地面朝停泊的快艇狂奔。刘耀文的意识在颠簸中苏醒,虚弱地抓住丁程鑫的手腕:“周慕深...他拿到了‘凤凰计划’的核心数据...”
这句话让丁程鑫脚步一顿。他突然想起U盘里被加密的后半部分文件,此刻在口袋里烫得惊人。马嘉祺似乎察觉到什么,扣在他腰侧的手骤然收紧:“先上船!”但已经太晚了——周慕深的身影出现在码头上,身后跟着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他举起扩音器,声音穿透雨幕:“丁先生,看看这个。”
屏幕亮起的瞬间,丁程鑫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监控画面里,唐理被反绑在椅子上,额角的血正顺着鼻尖滴落。“想要你的得力助手?”周慕深慢条斯理地转动手枪,“用马嘉祺来换。还有——”他举起另一个屏幕,上面赫然是马嘉祺公司海外账户的资金流水,“丁总不妨猜猜,是谁在暗中帮马嘉祺转移资产?”
马嘉祺的呼吸喷在丁程鑫耳畔,带着危险的低笑:“原来你也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松开搂着丁程鑫的手,蝴蝶刀抵住自己咽喉,“丁程鑫,要赌一把吗?赌周慕深不敢杀唐理,赌他更想要活的我。”
雨越下越大,丁程鑫望着远处被押解的唐理,又看向马嘉祺眼中跳动的火光。快艇的引擎声在身后轰鸣,是撤离的最后机会。他突然扯下领带缠住马嘉祺握刀的手,将人拽进怀里:“不用赌。”温热的血顺着领带渗出,“我要他们全部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