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馆地下密道，暴雨夜）
防毒面具的滤音器发出规律的嗡鸣。苏瓷攥着染血的绷带，盯着琴酒后颈不断渗血的伤口——那是基尔执行组织命令时，用涂了神经毒素的匕首留下的。
“别碰。”琴酒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压抑的沙哑，指尖却反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潮湿的石壁上，“毒素会通过皮肤传染，你想死吗？”
系统小鸢尾在视野里疯狂闪烁红光：“宿主！他的生命体征只剩30%！组织这次用的是‘三日枯’，必须用你的血液和他的基因共振才能解毒！”
喉间发紧。苏瓷看见他面具下露出的眼尾——那里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却仍死死盯着她，像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阿进，”她忽然扯掉自己的防毒面具，唇擦过他面具边缘的透气孔，“还记得你说过的‘契约’吗？你的命，我要了。”
匕首划破掌心的瞬间，琴酒猛地攥住她手腕。血液滴在他伤口上的刹那，两人同时发出闷哼——荧光蓝的基因链在伤口处交缠，那是系统所说的“银色子弹基因”与“时空锚点血液”的共振。
“笨蛋……”琴酒的面具滑落在地，指尖颤抖着擦过她唇角，“三年前我没保护好那个鸢尾，这次……”他忽然低头，在她锁骨处落下带着血腥味的吻，“就算灵魂被钉在深渊，我也要把你托到光里。”
密道深处传来脚步声。苏瓷听见组织成员的对话：“老大说琴酒背叛了，连带那个叫鸢尾的一起杀了，尸体丢进焚化炉。”她刚要摸枪，却被琴酒按在怀里——他的体温正在迅速流失，却仍用大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听着，”他的指尖塞进她内袋，握住系统终端，“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顺着通风管道走，出口处有辆保时捷，钥匙在……”
“闭嘴。”苏瓷咬住他的唇，尝到混着毒素的苦味，“我说过要一起坠落，就不会留你一个人。”她忽然扯开他衬衫，露出胸口跳动的荧光蓝纹路——那是她血液与他基因融合的标志，“你看，我们的命早就绑在一起了，要死……也得死在同一片星空下。”
琴酒浑身一震。头顶的管道突然漏水，月光透过缝隙照在她脸上，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仓库见她时，她举着假解药的样子——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敢直视他的眼睛。“鸢尾，”他忽然笑了，指尖穿过她发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心脏上，“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掺进黑色鸢尾的花土里，这样……你每次浇水时，我都能摸到你的指尖。”
脚步声逼近的瞬间，苏瓷忽然掏出琴酒藏在她靴筒里的手枪——那是他三天前偷偷塞给她的，枪柄刻着她的英文名。“阿进，”她抵着他的额头，扣动扳机时故意偏了两寸，让子弹擦过他肩膀，“这次换我骗你——你不会死，因为我还没告诉你……”
她的唇擦过他耳垂，在枪声中落下最后的低语：“我早就不是为了任务才留在你身边了，笨蛋……我喜欢你，从你在实验室给我戴代号项链的那天起，就喜欢了。”
琴酒瞳孔骤缩。组织成员破门而入的刹那，他忽然抱起她撞向通风管道——哪怕毒素已经蔓延到心脏，仍用最后的力气护着她的后脑。坠落前，他看见她眼中的泪砸在自己手背上，忽然觉得这场背叛的倒计时，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属于他们的，向死而生的开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