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顶楼天台，破晓前）
金属护栏的凉意透过西装渗进皮肤。苏瓷盯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听见身后伏特加粗重的呼吸——枪管抵在她后腰伤口上，那里还缠着琴酒昨夜替她换的绷带，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鸢尾，没想到你居然是FBI的卧底。”伏特加的声音混着晨雾发闷，手指在扳机上摩挲，“大哥说要亲自审你，不过在这之前……”
系统小鸢尾突然在视网膜投出红色波纹——不是危险警告，而是属于琴酒的“情绪追踪”：他此刻正躲在天台通风管道里，心跳频率快得异常，像困兽撞笼。苏瓷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掌心的月牙痕——那是三天前琴酒用烟头替她烫的“临时标记”，说是“这样就能隔着墙知道她有没有害怕”。
“伏特加，”她忽然转身，枪管擦过她锁骨，却没退缩，“你觉得以琴酒的多疑，会让一个卧底留在身边三个月？”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黑色纹身——鸢尾花中心嵌着枚银色芯片，正是组织用来监控叛徒的“死亡标记”，“这是他亲手给我植的，说‘要是敢跑，就炸碎我的心脏’。”
伏特加瞳孔骤缩。天台铁门被狂风撞开的刹那，风衣带起的气流掀乱苏瓷的短发——琴酒站在门口，银发被晨露打湿，指尖夹着的香烟明灭不定，却在看见她领口的芯片时，眸色瞬间沉下来。
“谁允许你动我的人？”他的声音带着冰碴，却在走向她时，鞋底刻意避开地上的碎玻璃——那是她昨夜踩碎的，怕他光脚走路扎伤。枪管从苏瓷腰间移开的瞬间，琴酒忽然扣住她后颈，指尖擦过她耳后——那里藏着他昨天偷偷贴的定位贴纸，“说吧，鸢尾——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苏瓷仰头看他，发现他袖口沾着半片绷带——是她今早换下来的，边缘还留着她扯断时的毛边。“我想玩……”她凑近他耳畔，故意让呼吸扫过他耳垂，那里还留着昨夜她咬出的红痕，“你教我的‘背叛者游戏’——但这次，背叛的不是我，是你。”
空气瞬间凝固。琴酒的指尖在她后颈停顿半秒，忽然拽着她跃向天台边缘——身后传来伏特加的惊呼，而他抱着她坠落时，掌心始终护着她的后脑，像护着最易碎的珍宝。“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他在风声中开口，指尖划过她腕间的荧光标记，那是系统能量与他基因共振的证明，“6月8日，是上一个循环里你‘为我而死’的日子，这次……”
落地前的刹那，他忽然吻住她——带着硝烟味的吻混着晨露的凉，舌尖扫过她唇角的假伤疤，那里藏着他昨夜偷偷涂的止痛药膏。苏瓷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却在他怀里笑了——他腰间别着的，正是她前天故意“遗失”的FBI联络器，频道里正响着工藤新一的倒计时：“还有30秒，组织监控全灭。”
“鸢尾，”琴酒将她按在废弃广告牌后，指尖替她扣好被风吹开的西装纽扣，动作笨拙却认真，“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棋子。”他忽然扯开自己的风衣，露出里面穿的白色衬衫——左胸别着枚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他眼底的温柔，“而是我的……同谋者，需要我用枪杆子护着的，唯一的软肋。”
系统小鸢尾忽然在广告牌上显形，举着荧光小旗子蹦蹦跳跳：“宿主快看！他偷偷把你的照片塞进了内袋！是上次在酒窖拍的那张！”苏瓷瞥见他内袋露出的边角——确实是她靠在橡木桶上打盹的照片，背面还有他歪扭的字迹：“我的光，别醒。”
远处传来组织成员的脚步声。琴酒忽然掏出两把伯莱塔手枪，将刻着鸢尾花纹的那把塞进她掌心——枪柄还带着他的体温。“记得我教你的持枪姿势吗？”他贴着她后背站定，下巴抵着她发顶，“这次不用怕暴露身份，尽管开枪——反正……”他忽然低笑，指尖扣住她扳机的手指，“我已经替你把所有会伤害你的人，列进了‘需要清理’的名单。”
第一颗子弹划破晨雾时，苏瓷看见琴酒替她挡住身后的攻击——他的风衣被划破，却在转身时对她眨眼，像在说“别怕，我在”。原来所谓的“卧底暴露”，从来都是他设的局——用自己的“背叛”做饵，替她扫清所有障碍，哪怕从此要与整个组织为敌，也要让她站在阳光下，干干净净地活着。
“阿阵，”她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在换弹间隙吻住他沾血的唇角，“以后别再独自做决定了，”她将自己的掌心贴紧他的，荧光标记与他掌心的老茧重合，“我们的路，要一起走——哪怕前方是枪林弹雨，我也要牵着你的手，把你拽进我身边的光里。”
琴酒浑身一震。他忽然想起每个循环里的结局——她总是为他而死，而这次，她却握着枪站在他身侧，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与他并肩的坚定。“好，”他忽然笑了，指尖替她拂开沾血的刘海，“听你的——从今天起，我的枪，归你指挥；我的命，任你索取。”
晨光终于漫过天台。苏瓷看着他发间沾着的血珠，忽然觉得这场暴露的卧底身份，从来不是终点，而是——他们向世界宣告“彼此归属”的起点。而藏在他内袋的那张照片，此刻正被阳光照亮：她闭着眼，而他在镜头外，悄悄伸出指尖，碰了碰她的指尖——像在触碰，从未敢奢望的，属于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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