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的坏天气,持续了半个月,叫人实在难受。丁程鑫随手拿了一把椅子坐在花园里画画。
今年他十九,算算日子,来这也七年有余了。
配角“小少爷,天冷了,快进去吧。你感冒了,先生又要急了。”
张阿姨右手臂上搭着一条薄毯,丁程鑫站起来望着院门外。
这两年,他个头窜的很快,接回来时不过刚与角落里那棵杏花树一半高。
丁程鑫“律师叔叔今晚不回来吗?”
他失望地说,脑袋上随风飘荡的一束站起来的头发配合地耷拉下来。
配角“小少爷,先生还有几个案子处理,晚点回来。”
配角“他叫你别等他,自己先睡。”
丁程鑫跻着拖鞋,吧嗒吧嗒踩上了一滩水。张阿姨快步跟上去,帮他拉了拉要落不落的毯子。
丁程鑫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倒,薄毯也随之滑落。他将头蒙在被子里,歇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
2.15日/阴转小雨
丁程鑫今天不开心,律师叔叔没有回家,我想等他,他让我先睡。张阿姨的晚饭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茄子,他没有回来吃,不开心。
他不喜欢说话,于是日记便成为了他唯一倾诉的方法。他近几年写满了整本,每一页都藏着他的小秘密。
他又提起笔开始画画,思索了好半天,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花朵,他都画过,索性不画了。
他蓦然起身,却眼前一黑,晚饭他没有胃口,只是吃了几筷子鱼肉就离桌了。
他靠在床边哭泣,泪水潸潸落下,掉到了毛绒地毯上,很快晕开了,那一片都是深色。
他好想律师叔叔。
好想好想。
马嘉祺回来时已经凌晨一两点了,他很庆幸给自己留门了,今天走的匆忙,钥匙没带。
门锁拧动的声音不大,他摸着黑找到了开关,顶部水晶吊灯散发着暖暖的光源。
配角“先生,您回来了,微波炉里有热着的饭菜,吃点吧。”
张阿姨一听见声音就下楼瞧瞧,睡衣外面套着一件棉袄。
马嘉祺放下公文包,上了三楼。
是丁程鑫的房间。
他试探地探进一个头,看见他倒在地毯上睡得正香,他蹙眉,这样睡会感冒的。马嘉祺慢慢靠近,弯下腰一用力把丁程鑫抱到大床上。
后者环住他的脖子呓语。
丁程鑫“别走,别走。”
他替丁程鑫掖好被角,又轻轻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丁程鑫睡得香甜,呼吸声均匀地打在侧脸,马嘉祺宠溺地捋了捋他额前过长的碎发。
马嘉祺“不走。”
天气总算是好转,丁程鑫出去晒太阳,他最近一直在思考,马嘉祺早出晚归,有时彻夜未归,住在公司,像是有什么事情。
他问过张阿姨,但她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丁程鑫“张阿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不回来吗?”
配角“先生…先生他太忙了,小少爷,你不是要画画吗?快去吧。”
丁程鑫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什么事要瞒着自己呢?
他没意思的回房,翻开日记本,不知不觉已经记录了一年多的秘密。他拔开笔帽,笔端那头已经变形,他想不出内容时总会咬上几口,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安抚人心的东西。
3.28/多云
丁程鑫最近律师叔叔和张阿姨都好奇怪啊,为什么我一问他们问题就敷衍我呢?小丁不理解,好奇心驱使我必须要看看。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上下打量卧室里的陈设。
画是丁程鑫十六岁生日礼物,香薰蜡烛是去年马嘉祺去商场给自己带的,到现在都舍不得用,贝壳是他和马嘉祺去海边时捡回来的,当时他高兴了半天。
好像这件屋子所有的事物都和他有关 。
马嘉祺把自己锁屋子里已经好几天,这几天他茶不思饭不进。
丁程鑫敲过好几次门,屋子里一片死寂,仿佛没人似的。
丁程鑫“你理理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丁程鑫眼眶湿润,他蜷缩在门边。
丁程鑫“你别不要我。”
如果连马嘉祺都不要自己了,那倒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没有人要他了。
门“吱呀——”一声,马嘉祺低头看着处于伤心中的人。
马嘉祺“我只是……算了。”
他只是不想让丁程鑫看到他颓废的样子,脸不洗,牙不刷,衣服不换,脸上的胡茬已经长得扎人。
很多人习惯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藏在暗地里,公之于众的则是伪装出的坚强。
马嘉祺“阿程,公司破产了,走吧。”
马嘉祺声音里含着深深的不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对丁程鑫藏着一种无法袒露的心意。
爱意的种子一但埋下,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他不是小气的人,不会把丁程鑫囚禁在自己所打造的乌托邦里。
他会给他自由。
丁程鑫“你想的美。”
他听见怀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丁程鑫“我是你捡回来的,哪都不走,这辈子认定你了。”
End.
依旧是补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