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他低声问。
“不疼。”
“雷霆……它平时不这样的。”
“嗯。”
“它是不是……知道我们吵架了？”
楚瑶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马没那么聪明。”
王楚钦抿了抿唇，继续低头给她上药。碘伏渗进伤口，楚瑶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楚瑶。”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我们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楚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王楚钦，我们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你太吵了。”
王楚钦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改。”
“你改不了。”
“我可以少说话。”
“你做不到。”
“那我不说话了，行吗？”
楚瑶终于看向他，眼神有些无奈：“你已经在说了。”
王楚钦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只是低头继续给她包扎。绷带缠好时，他忽然说：“你明明在乎我。”
楚瑶没应声。
“你在乎雷霆，在乎比赛，在乎东京在乎巴黎……那为什么不能在乎我？”
“我没说我不在乎。”
“那你为什么要分手？”
楚瑶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因为我在乎的东西太多了，而你……不该是其中之一。”
王楚钦猛地抬头，眼眶发红：“什么叫不该是其中之一？”
“你会分心。”
“我不会！”
“你已经分心了。”
“我没有！”
楚瑶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近乎残忍：“那你为什么今晚会出现在马场？”
王楚钦哑口无言。
队医拿着消炎药回来时，医务室已经没人了。
走廊尽头，王楚钦拦在楚瑶面前，呼吸急促：“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我影响你训练了？”
楚瑶没回答，只是绕过他往前走。
王楚钦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楚瑶！”
“松手。”
“我不松！”
“王楚钦。”她终于停下脚步，声音很冷，“别让我讨厌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王楚钦的胸口，他手指微微发抖，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楚瑶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王楚钦站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第二天清晨，楚瑶照例去马场晨训。雷霆已经恢复了平静，见她走近，立刻凑过来，轻轻蹭她的肩膀，像是道歉。
楚瑶摸了摸它的鬃毛，低声道：“不怪你。”
她翻身上马，动作比平时慢了一些，腿上的伤还有些疼。雷霆似乎察觉到了，步伐也比平时更稳，像是生怕颠到她。
远处，王楚钦站在训练馆的窗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樊振东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叹了口气：“还看呢？”
王楚钦没说话。
“要不……算了吧？”
“不可能。”
“她都那样说了……”
“她撒谎。”
樊振东无奈：“你怎么知道？”
王楚钦终于收回目光，转身走向球台：“因为她昨晚……没把雷霆的缰绳松开。”
樊振东一愣：“什么意思？”
“如果她真的决定不要我了……”王楚钦拿起球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不会让我有机会追上她。”
中午的食堂，楚瑶一个人坐在角落，餐盘里的饭菜几乎没动。王楚钦远远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
林高远端着餐盘凑过来，小声问：“头儿，真不去了？”
“不去。”
“那你这几天……”
“我会等。”
“等什么？”
王楚钦低头扒了一口饭，含糊道：“等雪化。”
林高远一脸茫然：“外面雪都快化完了啊？”
王楚钦没解释，只是抬头，又看了一眼楚瑶的方向。
她正低头喝汤，热气氤氲中，看不清表情。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