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围巾系反了

倒春寒的天气让训练馆的暖气形同虚设。中午休息时，王楚钦的指尖冻得发红，握拍时都有些僵硬。

"给。"楚瑶不知何时出现在乒乓球馆，放下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汤面上漂着几粒枸杞，底下沉着厚厚的姜末。

樊振东立刻凑过来："呦，瑶姐亲自送温暖啊？"话音未落就被王楚钦用身体挡住："去去去，你的在食堂！"

楚瑶没理会他们的打闹，只是抓起王楚钦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碗壁上暖着，少年顿时安静如鸡，连呼吸都放轻了。

"喝完。"楚瑶松开手，转身往外走。

王楚钦亦步亦趋地跟着，像个大型挂件："你喝了吗？雷霆今天..."

马龙从旁边经过，淡定地往姜汤里又撒了把姜末："多喝点，预防感冒。"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人交叠的指尖。

总局图书馆的暖气总是开得很足。

王楚钦趴在桌上写训练日记，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楚瑶坐在他对面，正翻着一本英文马术杂志。

"这个词怎么读？"她突然推过杂志，指尖点在一串专业术语上，王楚钦凑近看时，发梢扫过她手背。

"Equestrianism，"少年念完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英文比我好..."

楚瑶嘴角微微上扬，突然握住他写字的手。

王楚钦一愣，钢笔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手冷。"她面不改色地说，掌心贴着他手背缓缓摩挲，王楚钦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连带着脖子都泛起粉色。

书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林高远和方博蹲在角落里，一个举着手机录像，一个拿着笔记本疯狂记录："马术队队长主动牵手，乒乓球新星当场宕机..."

晚上九点半，训练基地后门的小摊亮起昏黄的灯。

王楚钦哈着白气排队，不停跺脚取暖，轮到他的时候，特意挑了最胖的那个红薯。

"对半切，"他比划着，"中间多加勺蜂蜜。"

楚瑶站在路灯下等他，鼻尖冻得通红。

王楚钦小跑过来，献宝似的掏出烤红薯，蜜色的糖浆从裂开的焦皮里溢出来，在冷空气中凝成琥珀色的丝线。

"烫。"他细心地剥开一半皮，递到楚瑶手里。

两人站在路灯下吃红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王楚钦的嘴角沾了块焦糖，楚瑶自然地伸手擦掉，少年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舌尖飞快地舔过她指尖："甜的。"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楚瑶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把剩下的红薯塞进他嘴里："吃完。"

送楚瑶回宿舍的路上飘起了小雪。

王楚钦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动作笨拙却认真。

羊绒围巾上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到了。"楚瑶在宿舍楼下停住脚步。

王楚钦点点头，却站着不动，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给。"楚瑶从口袋里掏出个暖手宝塞给他，"明天见。"

少年捧着暖手宝，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她，这个拥抱很轻，却让两人之间的雪花瞬间融化。

楚瑶的下巴搁在他肩头，看见他后颈的发茬上落着几片未化的雪。

"王楚钦。"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

"围巾...系反了。"

少年这才发现，围巾的流苏全都堆在了背后。

他手忙脚乱地调整，却越弄越乱。

楚瑶叹了口气，伸手帮他重新系好，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雪地上，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