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得很快，仿佛有人一直等在门后，楚瑶已经换上了棉质的家居服，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水光。
"鞋。"她指了指玄关处的拖鞋，转身往屋里走，王楚钦低头，看见地板上整齐摆着一双崭新的蓝色拖鞋，鞋面上印着小小的乒乓球图案，明显不是宿舍标配。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旁边是那盒从国贸带回来的草莓糖。
落地窗外，总局的夜景尽收眼底，训练馆的轮廓在月色中沉默伫立。
"给你。"楚瑶扔过来一个抱枕，打断了王楚钦四处打量的目光。
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抱枕上绣着匹黑马的剪影，雷霆的轮廓他再熟悉不过。
两人坐在沙发两端，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距离。
王楚钦捧着牛奶杯，热气氤氲中看见楚瑶小口啜饮时睫毛的颤动，窗外的月光与室内的暖光在她侧脸交汇，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许愿牌..."少年刚开口就咬到了舌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楚瑶放下杯子，伸手捏住他下巴："张嘴。"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王楚钦浑身僵住。楚瑶的指尖带着牛奶的温热，轻轻按在他被咬到的部位检查。
两人呼吸交错间，草莓糖的甜香若有若无地浮动。
"没出血。"她松开手，却突然被王楚钦抓住了手腕，少年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楚瑶。"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我..."
电视机突然自动亮起，体育频道的夜间新闻正在回放白天的比赛。
两人同时转头，屏幕上恰好是王楚钦在混双比赛中的特写镜头，这诡异的巧合让空气凝固了一秒，随即楚瑶轻笑出声。
王楚钦懊恼地抓过遥控器关掉电视，转身时却撞进了楚瑶含笑的眼眸，那里面盛着的温柔让他呼吸一滞，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都忘了个干净。
当王楚钦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时，楚瑶先一步靠了过来，她的额头抵在他肩上，发丝间的洗发水香气瞬间盈满他的呼吸。
少年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
"冷吗？"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摇头，却还是收紧手臂，楚瑶的家居服面料柔软，隔着布料能感受到她脊背的线条。
王楚钦的下巴蹭过她发顶，忽然发现一根银白的发丝藏在黑发间。
"你长白头发了。"他轻声说，指尖轻轻捻住那根发丝，楚瑶在他怀里动了动，声音闷在胸口："训练时撞的。"
王楚钦想起上个月她摔马的那次事故，胸口突然发紧。
他无意识地抚过她后脑，在发丝间触到一道细微的疤痕，这个发现让他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拥抱的力道失控地加重。
楚瑶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这个回应让少年浑身一颤，呼吸骤然急促。
他低头，看见她衣领间滑出的翡翠平安扣，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当王楚钦的唇碰上楚瑶的额头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升温，少年屏住呼吸，试探着向下移，在鼻尖相触时停住。
楚瑶的睫毛轻轻扫过他脸颊，像是无声的许可。
王楚钦终于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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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带着几分狠劲，牙齿磕碰的轻微痛感让王楚钦闷哼一声，却更用力地抱紧她。
沙发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某个瞬间他们一起滚落在地毯上。
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王楚钦的卫衣领口已经被扯得歪歪扭扭，楚瑶躺在地毯上，发丝散开像泼墨，翡翠平安扣滑到了锁骨处。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银白的轮廓。
"楚瑶。"王楚钦撑在她上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
她的指尖点上他的唇，制止了接下来的话。
少年抓住那只手，在掌心落下一个吻，然后是无名指根部，那里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是去年被马缰绳勒伤的。
窗外忽然传来夜训队员的脚步声和说笑，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
这个插曲让两人同时清醒了几分。王楚钦深吸一口气，翻身躺到她旁边，手臂却仍固执地环着她的腰。
"明天..."他盯着天花板开口。
"六点晨训。"楚瑶接话。
"我送你。"
"嗯。"
沉默在月光里流淌，却不再令人心慌。
王楚钦转头，看见楚瑶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用气音说了句什么，只有窗外的月亮听见。
楚瑶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她皱了皱鼻子，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身体已经先一步辨认出小米粥特有的甜糯气味。
睁开眼，枕边放着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杯底沉着两片柠檬。
窗外天色刚亮，训练基地的起床号还没响。
她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6:05，锁屏上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
【5:30】我去买早餐材料了
【5:45】你们楼下自动贩卖机居然卖鸡蛋！
【6:00】别骂我用了你小电锅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轻响，间或夹杂着王楚钦哼跑调的歌，楚瑶赤脚踩在地板上，被冰得一激灵，这才发现昨晚被随意踢开的拖鞋整齐地摆在床边，鞋头朝外。
推开门看到的场景让楚瑶停在原地——
王楚钦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身上套着她的粉色格子围裙（明显小了两个号），带子勉强在腰后系了个歪歪扭扭的结。
料理台上散落着蛋壳、菜叶和面包屑，小电锅里咕嘟咕嘟煮着金黄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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