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做的早饭能吃了

"煎蛋要糊了！"少年手忙脚乱地翻着平底锅，另一只手去够调料架上的盐罐，胳膊肘不小心碰倒了酱油瓶。

他下意识用身体去挡，结果围裙上溅了一大片酱油渍。

楚瑶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锅铲。

王楚钦这才发现她，吓得差点把锅扔出去："你、你醒了？"他额头上沾着面粉，右脸颊还有道可疑的黑印，像是被锅灰蹭的。

"去洗脸。"楚瑶把煎蛋翻了个面，金黄酥脆的边沿泛着油光。

王楚钦没动，眼巴巴地看着她动作娴熟地给煎蛋撒黑胡椒："我本来想做个心形的..."

"糊了。"楚瑶指了指垃圾桶里两个焦黑的失败品。

少年耳根通红，突然从背后变出个盘子："但这个成功了！"

盘子里摆着个歪歪扭扭的三明治，面包片被切成了五角星形状，夹层里的煎蛋确实勉强能看出心形轮廓。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餐桌上，照亮了小米粥上升腾的热气，王楚钦紧张地盯着楚瑶咬下第一口三明治。

"怎么样？沙拉酱我放了两种！"

楚瑶慢条斯理地嚼完："面包烤过头了。"

"啊？"少年顿时垮下脸，伸手就要抢回盘子，"那别吃了..."

楚瑶挡开他的手，又咬了一口："还行。"

王楚钦眼睛亮起来，献宝似的推过小米粥："这个绝对没问题！我奶奶教的，要顺时针搅二十分钟..."他忽然噤声，因为楚瑶舀起一勺粥吹凉的动作顿住了。

"怎么了？太稀了？"

楚瑶摇头，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我奶奶也这么煮。"米粒已经熬得开花，粥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米油，和她记忆中的味道几乎重合。

王楚钦安静下来，看着她小口喝粥的样子。

阳光落在她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碰了碰她握勺子的手："下次...我放点南瓜。"

"嗯。"

"其实还会煮面条。"

"嗯。"

"真的！虽然上次煮坨了但是..."

楚瑶突然把剥好的水煮蛋塞进他嘴里，成功止住了喋喋不休，王楚钦鼓着腮帮子嚼鸡蛋，含混不清地抗议："唔...谋杀亲夫..."

早餐接近尾声时，王楚钦神秘兮兮地从微波炉里端出两杯热牛奶："独家配方！"杯沿上挂着几粒没化开的蜂蜜结晶，表面撒了层肉桂粉。

楚瑶抿了一口，甜度刚好。她抬眼看见少年期待的表情，故意皱眉："太甜。"

"不可能！"王楚钦抢过她的杯子尝了一口，随即愣住，"...拿错糖罐了？"

楚瑶从他手里拿回杯子，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王楚钦这才反应过来，委屈巴巴地指控："你骗我！"

"兵不厌诈。"

"这是欺诈消费者！"少年愤愤地咬着自己那杯牛奶的杯沿，突然眼睛一亮，"等等，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楚瑶直接起身收拾碗筷，耳尖却悄悄红了。

王楚钦跟在她身后转悠，像只讨食的大型犬："碗我来洗！你坐着！那个盘子别碰水！围裙给我系！"

厨房水声哗啦，两人挤在狭窄的洗碗池前。

王楚钦的手上沾满泡沫，时不时"不小心"蹭到楚瑶的手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洗碗槽里的泡沫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当时钟指向6:40，楼下传来运动员们晨跑的脚步声。

王楚钦站在玄关，磨磨蹭蹭地系鞋带："中午食堂有糖醋排骨..."

"嗯。"

"下午我去马场找你？"

"嗯。"

"那晚上..."

楚瑶突然伸手，替他翻好卷进去的衣领。这个动作让两人距离骤然缩短，王楚钦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少年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楚瑶..."

起床号准时响起，嘹亮的声音穿透晨雾。

楚瑶后退半步，从衣帽钩上取下他的训练包："迟到了。"

王楚钦哀嚎一声，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水杯和毛巾，临出门前，他突然转身，飞快地在楚瑶唇上啄了一下："蜂蜜味的。"

说完就蹿出门去，差点撞上走廊尽头的灭火器。

楚瑶站在门口，看着少年飞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她抿了抿唇，那里还残留着蜂蜜牛奶的甜味。

转身回屋时，目光扫过餐桌，王楚钦忘了带走那个做成五角星形状的餐盘，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亮。

正午阳光把沙地晒得发烫，王楚钦蹲在马场围栏外，手里转着个乒乓球，球拍在沙地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正好遮住蚂蚁搬运面包屑的路线。

"第37圈了。"他对着手机自言自语，镜头对准场内正在练习盛装舞步的楚瑶。

黑马雷霆踏着精准的步点，马鬃在阳光下泛着蓝黑光泽，而马背上的少女脊背挺直如剑，仿佛与坐骑融为一体。

手机突然震动，视频画面被来电打断。樊振东的大脸挤满屏幕："头儿！糖醋排骨快没了！"

"给我留两份！"王楚钦压低声音，眼睛还盯着场内，楚瑶正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原地旋转，马蹄扬起的沙尘在光线中形成金色的薄雾。

电话那头传来盘子碰撞的声响："林高远已经在你饭卡里用了二十块钱精神损失费..."

王楚钦刚要回嘴，突然听见马蹄声逼近。

抬头正对上楚瑶俯视的目光，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训练服后背洇出深色的汗渍。

"偷拍？"楚瑶勒住缰绳，雷霆不耐烦地甩了甩头。

少年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乒乓球滚进沙地里："我这是...记录训练素材！"

他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保温杯，"冰镇酸梅汤，秦指导特供配方。

国家队食堂的窗口前排着长队，玻璃上贴着今日特供，糖醋排骨。

王楚钦把楚瑶按在座位上，神秘兮兮地掏出两张饭卡："总局领导给的奖励卡！"

楚瑶看着他飞奔去排队的背影，卫衣帽子在跑动中一颠一颠的。

隔壁桌的跳水队小姑娘们凑过来："楚瑶姐，王师兄又给你开小灶呀？"

还没等她回答，食堂突然响起一阵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