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冬天的清晨，呵气成霜。
王楚钦踩着五点五十的闹铃起床，往保温杯里灌满热水，又在口袋里塞了两包楚瑶最爱的红枣豆浆粉。
宿舍楼下，他的运动鞋在积雪上踩出第一串脚印。
六点整，三楼窗户亮起暖黄的灯光。王楚钦摸出手机：
[PTQ]：(｀・ω・´)✔
三秒后，回复弹出：
[雷霆饲养员]：吵醒雷霆了
宿舍楼门打开时，楚瑶的鼻尖还泛着刚睡醒的粉红。
她裹着国家队发的长款羽绒服，马尾辫睡得翘起一撮呆毛，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这什么？"王楚钦伸手去接。
"给你的。"楚瑶把包甩到他怀里，"别嚷嚷。"
包里是条手工编织的围巾，灰白相间的粗毛线歪歪扭扭，尾端还挂着个乒乓球拍形状的小吊牌。
王楚钦把脸埋进织物深吸一口气，是雷霆马厩特有的干草香。
"你织的？"
"雷霆织的。"楚瑶白了他一眼，却任由少年用围巾把两人脖子缠在一起。
晨跑经过的游泳队队员发出善意的起哄声。
早餐食堂最角落的四人桌，早已被默认为"楚瑶专座"。
王楚钦端着餐盘挤过人群时，许昕正试图往楚瑶对面坐。
"这儿有人。"楚瑶头也不抬地往旁边座位放了本《马术训练手册》。
"谁啊？"许昕故意问。
"我。"王楚钦把热腾腾的豆浆放在书本旁，"以及雷霆。"他又摆上一根胡萝卜。
楚瑶掰开奶黄包，把流心部分挖给王楚钦："林教练说今天练新动作。"
"秦指导让我加练反手。"王楚钦把咸鸭蛋黄挑到她碗里，"晚上可能..."
"七点半。"楚瑶打断他，"老地方。"
马龙端着粥经过，看了眼他们交换食物的餐盘："你俩这是食堂联姻了？"
正午十二点十五分，马术训练场的监控室里，林教练无奈地看着楚瑶第N次偷看手机。
屏幕上是王楚钦刚发的照片，乒乓球馆的天花板视角，配文"被扣杀了T_T"。
"休息二十分钟！"林教练吹响哨子，"某些人赶紧回消息。"
楚瑶蹲在草垛旁视频通话，镜头里王楚钦满头大汗地瘫在地上："...今天好累..."
"手腕。"楚瑶突然皱眉。
王楚钦下意识把左手藏到背后。
"给我看。"
镜头晃动，少年不情不愿地展示发红的手腕——是救球时蹭伤的。
"等着。"楚瑶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一个小队员气喘吁吁跑来，递给王楚钦一个冰袋和纸条：【再藏伤试试】
晚七点的马场亮起大灯。
楚瑶完成最后一组障碍训练时，雷霆突然兴奋地竖起耳朵，场边长椅上，王楚钦正捧着保温饭盒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像个不倒翁。
"醒醒。"楚瑶用马鞭轻戳他肩膀。
少年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开保温盒："茄汁鱼片！食堂阿姨专门给你留的...啊！"
饭盒翻在裤子上，番茄汁染红了一大片。楚瑶叹气，拽着他往更衣室走："脱了。"
"在、在这？"王楚钦结巴起来。
"想什么呢。"楚瑶扔给他一条运动裤，"我的备用训练服。"
更衣室灯光下，少年红着耳朵换裤子。
楚瑶突然伸手，指尖划过他小腿上新增的淤青："这个呢？"
"下午跟林高远拼步法..."王楚钦突然噤声，楚瑶已经单膝跪地，给他的伤处喷药剂。
窗外，路过的马术队队员起哄吹口哨。
王楚钦弯腰想拉她起来，却被楚瑶反手拽倒。
两人跌坐在长椅上，鼻尖相距不过寸余。
"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少年声音发紧。
"你煮的。"楚瑶扯了扯他歪掉的衣领，"宿舍不是藏了电煮锅？"
晚上十点半，楚瑶的宿舍门被轻轻叩响。
开门只见地上放着个保温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蜂蜜牛奶，杯身上贴便签：【违规电器被没收了TAT】
手机屏幕亮起视频邀请。
接通后画面一片漆黑，只有王楚钦气音的声音："查寝的刚走..."
镜头突然晃动，亮起微光，少年缩在被窝里，用手机照着本《乒乓球理论》："这个角度的话..."
楚瑶把手机靠在雷霆照片旁，听着他越来越含糊的解说。
当视频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轻轻点了屏幕上的红心标志。
窗外飘起今冬第二场雪。
楚瑶在训练日志最后一页写下："明日早餐：红枣豆浆+奶黄包（流心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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