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

"闭眼。"

　　楚瑶的睫毛在王楚钦掌心轻颤，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出租车在郊区小路颠簸，少年另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腕，生怕一个刹车让她撞上前座。

　　"到底去哪？"

　　"说了就没惊喜了。"王楚钦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薄荷糖的清凉。他能感觉到楚瑶后颈细小的绒毛擦过自己鼻尖，那缕总是翘起的碎发今天格外不听话。

　　出租车停下时，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涌入车窗。楚瑶刚要睁眼，就被一双温热的手蒙得更紧："再等等！"

　　身体突然腾空，王楚钦把她抱了起来。楚瑶下意识抓住他肩膀，听到少年闷哼一声才想起他腰肌劳损刚恢复。

　　"放我下来！"

　　"马上...到了..."王楚钦喘着气走了十几步，终于轻轻放下她，"睁眼。"

　　楚瑶的视野里涌入大片蔚蓝。

　　他们站在一艘小帆船的甲板上，船舷两侧是用荧光绳捆扎的银杏枝，桅杆上挂着手工制作的横幅——"楚瑶船长首航典礼"。

　　"你哪来的船？"

　　"租的！"王楚钦献宝似的指向船舱，"我跟老板学了三天驾驶，还考了临时执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楚瑶正盯着他手臂上晒脱皮的痕迹看。

　　海鸥掠过帆影。楚瑶突然拽过少年的衣领，在他晒伤的鼻尖上轻咬一口："白痴。"

　　狭小的船舱里，王楚钦正和迷你煤气灶较劲。

　　平底锅里的煎蛋不断滑向边缘，每次他试图翻面，船身就会随着波浪恰到好处地倾斜。

　　"我来。"楚瑶接过锅铲，双腿稳稳扎成马步。这是她在颠簸的马背上练就的平衡感，煎蛋在她手下乖巧地翻了个面。

　　王楚钦看呆了："这也能用骑术？"

　　"万物相通。"楚瑶把煎蛋扣在吐司上，淋了一圈蜂蜜，"就像你的反手削球..."她突然用叉子凌空一划，精准接住即将滚落的番茄，"需要预判重心。"

　　阳光透过圆形的舷窗，在餐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王楚钦发现自己的煎蛋被切成银杏叶形状，而楚瑶的那份是歪歪扭扭的乒乓球拍。

　　"吃你的奖牌。"她头也不抬地说。

　　少年低头傻笑时，帆船突然剧烈倾斜。

　　楚瑶条件反射地扑过去护住他，两人一起栽进狭小的沙发床。王楚钦的嘴唇擦过她耳垂，留下一句带着蜂蜜甜味的："船长救命。"

　　午后，他们划着小艇登上无人岛。

　　王楚钦像个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举着手机到处拍摄："看！像不像我们打野鸭的那个湖？"

　　楚瑶捡起一块贝壳扔向他后脑勺："你十岁尿裤子那次？"

　　"你怎么——"王楚钦猛地转身，涨红了脸，"那是王皓师兄的黑历史！"

　　海浪声中，楚瑶笑得直不起腰。

　　前世严肃的亲兵队长，如今竟为这种小事跳脚。她突然冲向浅滩，扬起的海水打湿了少年裤脚。

　　"楚瑶！"王楚钦追过去，却在踩到海参时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