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被拽进齐腰深的海水里，楚瑶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纹路，与前世策马立于溪边等他时的眼神别无二致。
湿透的T恤贴在身上，王楚钦突然安静下来。
他伸手拨开黏在楚瑶脸颊的海藻，指尖顺着那道旧伤疤的轨迹游走："这里...还疼吗？"
潮水涌来又退去。楚瑶摇头，把额头抵在他肩上："早就不疼了。"
帆船随着晚霞返航。
王楚钦掌舵的手很稳，楚瑶枕在他腿上看云。
船舷的银杏枝在暮色中微微发光，像一条星河。
"其实..."少年突然开口，"我偷偷给雷霆带了礼物。"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防水袋，里面是晒干的海藻和贝壳："马场老周说，海藻粉对马匹关节好。"
楚瑶捏起一枚螺旋状的小贝壳："这个呢？"
"装饰它的新马鞍。"王楚钦的耳根红了，"我订了套蒙古风格的..."
晚风突然转向，帆布发出猎猎声响。
楚瑶起身帮他调整缆绳，两人手臂交错的瞬间，王楚钦突然凑近："今天开心吗？"
他的嘴唇沾着海盐的味道。
楚瑶没有回答，只是咬住了他T恤的领口，轻轻一扯，锁骨处的奔马纹身在夕阳下栩栩如生。
"比夺冠还开心？"少年得寸进尺地追问。
帆船随着浪头高高扬起。
楚瑶在失重感中抓住他的手腕，那里有和她一模一样的疤痕："下次...带雷霆一起来。"
回程的出租车后座，王楚钦睡得东倒西歪，他的头发还带着海水的潮湿，发梢扫在楚瑶颈间，痒得像某种小动物的触碰。
手机屏幕亮起：
[林教练]：明天早训别迟到
[林教练]：又和王楚钦出去？
楚瑶正要回复，少年突然在梦中咕哝："将军...贝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攥住了她的衣角，这是前世重伤昏迷时的习惯动作。
窗外，北京城的灯火渐次亮起。
楚瑶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王楚钦在睡梦中勾起嘴角，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
出租车驶过故宫东角楼时，一片银杏叶从半开的车窗飘进来，恰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楚瑶想起树干上那些跨越时空的刻痕，忽然希望这段归途永远不要结束。
北京华联超市的冷柜前，两辆购物车以诡异的路线相互拦截。
"肥牛卷必须多买几盒盒。"楚瑶单手控车，一个急转挡住王楚钦的去路，"雷霆都能吃两盒。"
"蔬菜呢？"王楚钦弯腰从她臂弯下钻过，抢走最后一包茼蒿，"你上次维生素检测——"
"运动员楚瑶！"突然响起的尖叫声打断了他。
三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举着手机冲过来，"能合影吗？我们马术社的！"
王楚钦迅速退到货架后，却听见楚瑶说："稍等，我男朋友..."
少年手忙脚乱地抓起口罩戴上，还是被眼尖的粉丝认出来："是乒乓球队的王楚钦！"女孩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你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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