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的清晨，北京体育大学马场笼罩在淡蓝色的晨雾中。

楚瑶刚给雷霆刷完毛，转身就撞进一个带着青柠香气的怀抱。

"抓到你了。"王楚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他今天反常地穿了件白色连帽衫，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显然是一起床就赶过来了。

楚瑶伸手摘掉他衣领上的一片银杏叶："又翻墙？"

"正门保安认识我了。"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饭盒，"食堂新出的奶黄包，趁热。"

饭盒打开的瞬间，雷霆的鼻子就凑了过来。

王楚钦手忙脚乱地护住食物："这是给我女朋友的！"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他第一次用这个词。

阳光穿透薄雾，楚瑶看见少年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她掰开半个奶黄包塞进他嘴里："吃你的。"

王楚钦鼓着腮帮子咀嚼，突然指向远处的障碍场："教我跳那个！"

"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会！"他三两口吞下包子，做了个乒乓球挥拍动作，"我的平衡力可是被刘指导夸过的！"

半小时后，王楚钦第三次从马鞍上滑下来，一屁股坐在软垫上。

雷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嫌弃。

"它鄙视我！"少年委屈地控诉。

楚瑶憋着笑帮他拍去裤子上的草屑："你身体前倾太多了，像接发球时那样。"

"怎么可能不紧张..."王楚钦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边缘，"这么高。"

楚瑶突然翻身上马，伸手给他："再来。"

这一次，王楚钦被她圈在怀里。少女的手臂从他腰间穿过握住缰绳，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带着马场特有的干草香。

"看前方，"她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别低头。"

雷霆小跑起来，王楚钦的背紧贴着楚瑶的胸膛。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平稳有力，与马蹄声奇妙地共振。

"像不像在飞？"楚瑶突然加速。

少年睁大眼睛。晨风扑面而来，草场在视线里模糊成绿色的河流。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她如此热爱这片天地。

正午的运动员食堂人声鼎沸。楚瑶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阿姨！那个红烧肉多打点！对对，再浇勺汤汁！"

王楚钦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挤过来，运动服袖口沾着油渍。他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楚瑶碗里："你最近瘦了。"

"观察挺仔细啊小王同学。"马龙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餐盘里的西兰花绿得刺眼，"怎么不关心关心龙队瘦没瘦？"

王楚钦的筷子悬在半空："龙队你...要来个鸡腿吗？"

"不了，"马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瑶碗里的肉山，"我怕某人眼神杀人。"

楚瑶低头扒饭，假装没看见桌下王楚钦偷偷勾住她小指的手。

六月的暴雨来得突然。楚瑶结束晚训时，整个马场已经空无一人，除了抱着零食袋蹲在屋檐下的王楚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