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想见你

"你怎么进来的？"楚瑶拧着头发上的水。

少年神秘兮兮地掏出保安大叔给的门卡："用三包中华换的。"

储物间里，王楚钦用手机投影了一部老电影《奔腾年代》。

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无数小鼓点。他们挤在干草堆里，共享一条散发着马匹气息的毯子。

"其实..."王楚钦突然按下暂停键，"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你。"

楚瑶转头看他。

"2012年……"少年的眼睛在手机微光中闪闪发亮，"你在热身场驯一匹烈马。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好看。"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雨声里。

楚瑶凑近，鼻尖蹭过他的脸颊："再说一遍？"

王楚钦猛地扑过来，两人一起栽进干草堆。手机滑到一旁，投影里的赛马仍在奔腾。

8月5日零点，楚瑶被持续的微信提示音吵醒。

屏幕上满屏的"生日快乐"中，夹杂着一条定位信息：

[PTQ]：马场见

月光下的训练场空无一人。

楚瑶正要打电话，突然听见一声口哨，王楚钦站在障碍场中央，身边是用荧光棒摆成的巨大"21"。

"本来想摆个马形，"他挠着头走近，"但技术有限..."

楚瑶注意到他右手缠着绷带："手怎么了？"

"做礼物时不小心..."话音未落，雷霆从阴影处走来，马鞍上挂着一个手工皮包，针脚歪歪扭扭，但皮质柔软，正面烙着枚精致的银杏叶。

"我自己缝的。"王楚钦献宝似的打开皮包，里面整齐地装着护腕、马鞭和一本相册，"还有这个。"

相册第一页是2015年青运会的偷拍照，往后是他们这两年的所有合影。

无锡的雨后、杜塞尔多夫的清晨、布达佩斯的夜...最后一页留着空白，标题是"待续"。

"以后每年生日，"少年的声音在夜风里微微发颤，"我们都填满一页好不好？"

楚瑶拽过他的衣领，吻落在唇角。雷霆识趣地别过头，尾巴甩得啪啪响。

十月底的故宫，金黄的银杏叶铺满箭亭前的石板路。王楚钦举着相机追着楚瑶拍照，运动鞋踩碎一地落叶。

"别动！"他单膝跪地取景，"这个光线绝了。"

楚瑶倚着红墙，看少年专注调整参数的样子。阳光穿透叶隙，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好了没？"

"马上..."王楚钦突然放下相机，表情变得古怪，"那个...我爸妈想见你。"

一片银杏叶恰好落在两人之间。

"什么时候？"

"明天？"少年紧张地补充，"就简单吃个饭！我妈做了红烧鱼...我爸收藏了你所有比赛视频..."

楚瑶弯腰捡起那片银杏叶，别在他耳后："好。"

回程的出租车上，王楚钦全程坐得笔直，手心冒汗。楚瑶忽然想起什么："你爸妈知道我们..."

"当然知道！"少年声音陡然提高，惹得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我妈连你爱喝什么茶都打听好了。"

车窗外，秋日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北京城。楚瑶悄悄握住他汗湿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