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南区法院的空调冷得刺骨，程以清却觉得后颈的∞纹身烫得吓人。周予安昨晚贴的腺体监测器正微微震动，频率与法庭吊灯闪烁的节奏诡异同步——这绝不是巧合。
"被告方主张珊瑚疗法专利归属权。"新纪元制药的CEO站起身，西装袖口露出信息素抑制手环，"但原告方周予安博士的所谓'蜜月发现'，实际窃取自我司2013年的珊瑚基因编辑技术。"
程以清冷笑。对方手环上的型号TM-7，正是当年母亲被迫参与研发的Omega控制器简化版。他刚想反驳，监测器突然在颈后炸开尖锐刺痛——旁听席第三排有人偷偷释放了诱导剂。
"法官大人。"周予安突然启动全息投影，整个法庭瞬间被荧光珊瑚的立体影像淹没，"请看真正的证据。"
投影中浮现出新纪元制药的内部文件，上面清楚记载着他们如何用孕妇信息素喂养珊瑚，再提取胚胎毒性物质制作非法抑制剂。更致命的是，文件角落的签名赫然是现任CEO的名字。
"荒唐！"CEO拍桌而起，却突然面色潮红地踉跄一步——他袖口的手环不知何时变成了橙蓝色，正是程以清信息素的颜色。
程以清趁机举起试管："这是我们研发的腺体防御剂。"试管里的液体遇到空气立即气化，在陪审团面前形成无数微型∞符号，"新纪元的手环根本是信息素武器，而他们刚刚对法庭释放了——"
"反对！"CEO的律师突然撕开西装，露出满背的珊瑚状皮疹——那是接触过量子点标记的过敏反应，"我的当事人需要医疗救助！"
周予安淡定地按下平板电脑。投影切换成实时画面：他们留在马尔代夫的珊瑚样本正疯狂增殖，在海中组成巨大的【GUILTY】字样。而更惊人的是，保温箱里的干细胞突然漂浮起来，在培养液中勾勒出完整的人形轮廓。
"休庭！"法官猛敲法槌，"把那个......那个会发光的婴儿模型拿出去！"
程以清看向周予安，那人正偷偷用结婚戒指折射阳光，在被告席投射出【3.14%浓度】的字样——这是他们第一次信息素共振的精确数值，如今成了定罪的关键证据。
法庭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周予安的全息投影在空气中散发着幽蓝光芒。那些浮动的珊瑚影像突然分裂重组，化作无数个纳米级的DNA双螺旋结构，每一个螺旋上都清晰显示着新纪元制药的机密文件编号。
"法官大人，请看第7号证据。"
程以清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他按下腕表上的按钮，全息影像立即聚焦放大，显示出文件上一行被刻意模糊的小字：【实验体7号与实验体9号的信息素融合反应，将导致不可逆的基因共鸣】——这正是当年程以清与周予安在实验室的原始编号。
"这不可能！"CEO歇斯底里地扯开领带，他的腺体抑制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表面的显示屏疯狂闪烁【3.14%匹配度异常】的警告。
程以清缓步走向被告席，手中试管里的防御剂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在地面投下细小的荧光斑点。每走一步，那些光点就组成一个新的化学方程式，最终在CEO面前汇聚成一个完整的珊瑚生命周期图。
"你们当年在我母亲研发的基础上，加入了胚胎毒性成分。"程以清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法庭鸦雀无声，"而你们今天释放的诱导剂——"
他突然将试管倾倒，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在即将落地时被周予安用结婚戒指折射的激光点燃。耀眼的蓝绿色火焰中，浮现出新纪元制药最新批次抑制剂的分子结构——核心位置赫然是一个残缺的∞符号。
"——正是导致珊瑚变异的关键。"
陪审团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最年长的陪审员颤抖着摘下眼镜，他面前的空气里正漂浮着一份由珊瑚荧光组成的医疗报告：新纪元制药的抑制剂在光照下会分解出足以破坏DNA链的活性物质。
周予安适时地切换投影，画面转到马尔代夫海域实时监控。那些发光的珊瑚礁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修复被污染的区域，荧光所到之处，海水中的毒素分子被重组为无害的氯化钠结晶。
"我们的珊瑚不是武器。"程以清看向法官，"它们是自然界对人为破坏的最终防御系统。"
法官的法槌悬在半空，法警突然冲进来报告："被告方CEO的腺体检测结果显示......"他咽了咽口水，"他的信息素正在模仿原告方的特征频率。"
整个法庭炸开了锅。程以清与周予安对视一眼，同时摸向颈后的监测器——这不是意外，而是新纪元制药多年来偷偷收集他们信息素数据的铁证。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