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清站在度假村会议厅的临时演讲台上，背后投影屏显示着《信息素-珊瑚共生机制研究报告》。台下坐着二十多名环保组织成员，其中三个正举着"停止海洋生物实验"的标语牌，最前排的女记者脖子上挂着测信息素浓度的便携仪器——这显然是一场有备而来的"学术审判"。
"请程博士解释，为什么你们蜜月期间珊瑚礁会出现异常荧光？"环保组织负责人敲着平板电脑，上面循环播放着昨晚发光的海域视频，"这与贵团队去年发表的信息素诱导实验有何关联？"
周予安在嘉宾席上突然咳嗽一声。程以清余光瞥见那人正用结婚戒指反射阳光，在天花板上投出一个小小的∞光斑——这是他们昨晚约定的"紧急情况暗号"。
"各位看到的并非污染，而是一种全新的共生关系。"程以清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电子显微镜下的珊瑚神经突触图像，"这些荧光物质实则是珊瑚虫分泌的信息素受体增强剂——"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度假村经理慌张地冲进来："有两位自称院士的老人闯进了你们套房！"
程以清的手机同时震动，屏幕上跳出周予安母亲发来的照片：两位父亲正围着他们的珊瑚培养箱拍照，而他母亲手里举着个保温箱，箱盖上贴着【胚胎干细胞-第七代培养体】的标签。
"......实验数据可以证明。"程以清强作镇定地切换幻灯片，展示出珊瑚分泌物的医疗分析报告，"这种荧光蛋白能修复受损的信息素受体，对标记依赖症患者......"
"程博士！"女记者突然站起来，"您是否在利用蜜月旅行规避伦理审查？"
周予安突然走上台，手里拿着刚从吧台要来的柠檬片。他在全场注视下将汁液滴进程以清的培养皿样本，液体立刻变成清澈的琥珀色。
"就像柠檬汁不会伤害海洋，"他举起培养皿对着灯光，液体中浮现出DNA链状的光纹，"我们的信息素对珊瑚而言只是另一种'维生素'。"
投影仪突然被切换成实时画面——周予安实验室的团队正在用珊瑚提取物治疗一位标记依赖症患儿，孩子后颈的溃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会场鸦雀无声。程以清趁机拨通母亲电话，压低声音道："别动培养箱第三层的样本！那是能发SCI的......"
电话那头传来他父亲兴奋的喊叫："小周啊！你养的珊瑚怎么在组蛋白上刻出了我孙子的名字？！"
程以清挂断电话时，发现整个会场的人都盯着他看。投影屏幕上，他父亲的脸还定格在视频通话界面——老爷子正举着培养皿对着灯光，里面漂浮的珊瑚细胞正诡异地排列成"周程"两个汉字。
"这是......"环保组织负责人的平板电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量子纠缠效应。"周予安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手指悄悄在身后比了个3.14的手势，"当信息素匹配度超过95%时，理论上可以......"
女记者突然冲到台前，把录音笔怼到周予安嘴边："所以你们是在用珊瑚礁培育试管婴儿？！"
会场瞬间炸开了锅。程以清眼睁睁看着那位严肃的环保人士开始疯狂搜索"珊瑚辅助生殖技术"，而度假村经理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各位请看这个。"程以清当机立断打开电子显微镜的实时传输画面。在纳米级视角下，珊瑚细胞确实组成了汉字，但那是因为——"这是中文编码的量子点标记，我们用来......"
"用来给孙子起名！"周予安的母亲突然推门而入，手里举着还在发光的保温箱，"各位评评理，叫周程好听还是程周好听？"
程以清绝望地发现，他母亲不知何时给保温箱贴上了粉色的蝴蝶结，而两位父亲正在门口为"谁家的姓氏该放在前面"进行学术辩论——引用的居然是他们去年发表在《Nature》上的论文数据。
"完蛋。"程以清拽着周予安就往安全出口跑，"这下真要上《Science》了——家庭伦理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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