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级别的无菌室里，程以清正在用电子天平称量3.141592毫克的柑橘精油。
"你确定要把实验记录本当婚礼签到簿？"周予安靠在门框上，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一支盛开的蓝玫瑰——那是程以清信息素培育的第一株转基因花卉，花瓣脉络里流淌着微量的青柠酸。
程以清头也不抬地调整移液枪："第7页有我们第一次信息素共振的数据图，正好让宾客签名。"他顿了顿，突然拽过周予安的左手。那人无名指上的银环已经换成铂金素圈，内侧激光雕刻的分子式在紫外灯下会发光，"伤口好了？"
三天前的深夜，周予安偷偷从两人共用的骨髓里，提取了干细胞，在离心机里分离出携带信息素记忆的纳米残留物。现在那些亮晶晶的微粒正悬浮在婚礼现场的香槟塔里，每一杯都会在饮用者唇上留下三分钟的可食用荧光印记。
"司仪说流程要改。"周予安突然从背后环住他，鼻尖蹭过后颈已经愈合的腺体。那里现在纹着一枚微小的∞符号，是当初金属环编号的变体，"他坚持要在交换分子模型前加个'证明爱情存在'的化学演示。"
程以清冷笑出声，转身时手里的移液枪差点戳到周予安下巴："怎么证明？当众测我们信息素匹配度？"
"更糟。"周予安从白大褂里抽出一支密封试管，里面装着淡蓝色的凝胶，"要我们把信息素样本注入这个，据说会变色..."
试管标签上的字让程以清耳尖发烫：【誓约显色剂｜接吻后pH值达3.14时呈现心形结晶】。这分明是周予安自己研发的情趣用品，上周才在生物材料学期刊上作为"新型情感可视化材料"发表过。
婚礼当天，宾客们发现座椅上摆的不是鲜花而是微型培养皿。每个皿中都生长着柑橘与青柠杂交的细胞团，标签写着"请用紫外线手电照射"。当三百道紫光同时亮起时，整个宴会厅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分子结构图——那是程以清和周予安信息素的结合式，在菌群荧光中微微颤动。
"现在请新人交换分子模型。"司仪的声音在实验室改造的礼堂里回荡。
程以清捧出的不是戒指，而是一朵水晶封存的永生花。花蕊处悬浮着橙蓝双色凝胶，正是毕业那天他们喝下的"解除剂"配方。周予安却笑着打开保险箱，取出两支装有活体细胞的培养管——那是用他们骨髓干细胞培育的神经细胞，在电镜下会持续释放微弱的信息素信号。
"理论上能存活120年。"周予安将培养管嵌入永生花%底座时，嘴唇擦过程以清发热的耳廓，"刚好够我爱你到..."
程以清直接用吻堵住他后面的话。在宾客的起哄声中，誓约试管里的凝胶果然开始结晶，最终形成完美的3D心形——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的爱意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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