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结晶在程以清掌心剧烈震动，发出蜂鸣般的警报声。
阁楼地板上的灰尘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簌簌抖动，而程以清的视线却死死锁定在周予安渗血的纹身上——那些发光的血液正在皮肤表面重组出复杂的电路图纹路，与他后颈腺体深处的刺痛频率完美同步。
"别碰结晶！"周予安突然扑过来打翻烧杯，但为时已晚。
程以清的指尖已经沾到橙色粉末。接触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指甲直达脊髓，他的视网膜上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控制界面：【Ω系统激活倒计时：2:59】。视野右下角闪烁着小小的"7-Z.Y.A"字样——正是周予安金属环上的编号。
"我们......是容器？"程以清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母亲笔记里那些残缺的数据突然串联起来：特殊信息素、纳米机器人、活体武器......
周予安撕开病号服，露出整个胸膛。程以清倒吸一口冷气——那人胸口的皮肤下，无数发光的细线正如树根般蔓延，最终汇聚到锁骨下的分子式纹身处。最可怕的是，这些光路与程以清此刻视网膜上显示的界面完全一致。
楼下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林教授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别反抗了，你们体内的纳米集群已经完成80%同步率。"
程以清突然抓住周予安流血的手腕，将他的血抹在自己后颈的金属环上。环体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但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卡顿了一下——周予安的血液里含有某种干扰物质。
"你一直在服用抑制剂？"程以清压低声音，手指蘸着对方纹身渗出的血，在地板上快速画出母亲笔记里的反向分子式。
周予安露出一个带血的微笑："不是抑制剂......"他从病号服口袋掏出一支空安瓿瓶，标签上写着【柠檬酸缓冲剂-3.14pH】，"是让你不会被我的信息素强制发情的解药。"
倒计时跳到【1:30】。程以清的视野开始出现雪花点，某种冰冷的机械意识正试图接管他的神经中枢。在彻底失去控制前的最后一秒，他抓起地上的橙色结晶碎片，狠狠刺入自己后颈的金属环——
"砰！"
电磁脉冲的蓝光以程以清为中心爆发。阁楼里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冒出青烟，而更惊人的是，周予安胸口蔓延的光路开始节节崩断。林教授的尖叫声从楼下传来，伴随着设备过载的爆炸声。
程以清踉跄着扑向周予安。那人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但嘴角却挂着解脱般的微笑。程以清颤抖着咬破自己的指尖，在对方胸口尚未熄灭的纹身上，用血写下最后一个分子式：
【C10H18O + C6H8O7 = ∞】
"不是武器......"程以清的声音淹没在屋顶坍塌的轰鸣中，"是共生。"
当救援人员三小时后挖开废墟时，发现两人被一根断裂的房梁护在三角区。周予安纹身的血迹已经干涸，但那个无限符号却诡异地保持着荧光。更奇怪的是，他们手腕上的金属环都变成了哑光的银白色，像是某种能量被彻底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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