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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她来时,我恰好有一颗心】

三生三世:情缘劫_d027_d112

我爱着那个女人

因为

我想和她在一起

我输了自己

她来时

我恰好有一颗心

京陵城外,骏马嘶鸣声震震,如千刃铁戈而来,马上之人催马挥鞭飞奔向前,而后紧随一队人马,人人黑衣盔甲,面容冷煞。

为首的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穿过京陵城门,直入皇城帝府,带起烽烟四起,街道上的百姓皆望而生畏。

肃杀之气蔓延久久不散,不少人都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京陵帝都何时来了这么一号人物,带领兵马公然从官道上打马急驰。

看那架势,如若不是手握重权的王侯将相便是威赫一方的藩王。

急驰的骏马行进京畿重地立刻被巡卫营的人拦住。

一名身着盔甲的守将持枪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京门贵地?”

为首之人将马策停,玄色披风罩在那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冷若冰霜。

守将见那人气场不凡,仰头去打量那人的脸,却被紧随而来的黑衣甲兵惊到。

皇室羽卫玄英骑,那么眼前之人…… 守将面色一变,甲兵中已经有人冷然喝道。

“大胆,叶轻舞公主驾前岂容你无礼窥犯。”

守将闻之立即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他身后的士兵也齐齐跪在地面。

“末将该死,冒犯殿下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马上之人手握缰绳,下颌微扬,天际霞阳一线冷映在她眉间,眸若寒星自成睥睨姿态,浑身气息如苍雪之渊,深冷无垠,只可仰望不可触及。

她眼神一抬,目光近乎于俯视蝼蚁一般,然在这样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之中,那张脸却风姿艳代。

像是阴森的索命阎罗却偏偏貌若谪仙,暗夜中最沉的玄色流动着冷靡的生气,与雪光冰雕的面容呈矛盾交织的诡异。 巡卫营的士兵们从心底深处竟油然而生一股寒气,在那人的俯视下不由控制的颤栗。

就在众人渐生冷汗之时,那女子开口,声音如寒冬最凉的风划过雪山之巅,冰陵而喜怒不形于色。

“将军免礼,许是本宫走南闯北多年未常在京中走动,不识得本宫也是人之常情。”

京畿长街肃然一片死寂,那名守将以额头触手背,极尽恭谨。

“是末将有眼无珠,这就为殿下让路。”

守将手掌一竖士兵们已齐齐跪着让开了道,女子没再多说什么,马鞭一挥已经急驰而去,黑甲兵们紧随跟上。

巡卫营的人良久才瑟瑟发抖的站起身,看着远去的人影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守将一脸冷木严肃对着士兵们道,“以后见着这位殿下得跟见着天王老子一样明白了吗!”

士兵们颔首应下,如今南朝谁人不知这位叶轻舞公主的名头。

当今帝国江山唯一的公主,世间首屈一指的巾帼人物。

传闻先皇膝下的皇子皇女独属这位叶轻舞公主最为出色,从小天姿聪颖受尽荣宠,习武艺擅兵法,懂治国更精通琴棋书画,颇具帝王才能,却偏偏是女儿身。

先皇膝下皇子皇女皆都在深宫中一一丧命,只剩下当时的四皇子和这位公主殿下。

先皇驾崩,天君府尊先帝遗旨拥护四皇子叶寅登基称帝,叶轻舞受封一品辅政公主。

兄妹俩在天君府的辅佐下誓死守卫南朝叶氏江山,以免落入奸佞之手。

叶轻舞公主出外历练多年,名号早已震响各国,当今南北江山,各方封地的诸侯藩王无不对其点头称叹。

公主惊国一举争锋,虽比不上缥缃榜三大公子的盛名,但已是长绝宫奇英榜排行第二的首位红颜人物,仅次于公子苏衍之下,堪称皇朝女子第一高手。

京陵大道一旁的酒楼雅间,有身影站在窗前,将街上的事物尽收眼底,那人轻袍缓带身姿玉立,正是萧迟。

褪去平常清冷严谨的一面,此时看上去倒像是一位翩翩公子。

他手指轻轻敲打在窗柩边,另只手执着杯盏,冰清脱俗的面容隐隐间讥诮一现。

“主上,苏家那边来信说,叶轻舞公主掌控的暗人已混入了昆京十七州,不知身份不知底细,要想一一挑起绝非旦夕。”

暗卫立在身后低首禀报着,萧迟平静无波,将杯盏放在唇边轻抿,洁白的手指没有一丝血色。

“她在外历练多年,手下势力暗布成网,想必各大藩王封地和错综复杂的王权利益也已熟记在心,昆京混入了她的人也没什么意外的,左不过清除起来费些时日罢了。”

男子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杯盏,酒液荡起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暗卫听闻之后遂又皱起眉头,“可这叶轻舞公主突然回京,朝中势力必然会洗牌一番,一个帝师少主李言希,如今又加上一个叶轻舞公主,皇室与天君府联手,属下担心他们迟早会对付主上,主上何不先下手为强。”

男子慢吞吞的摇着杯内的酒水,敛下的眸子晃动着淡漠而残酷的阴柔,“无妨,不过是棋盘上多了一颗棋子,陪他们玩玩,想必也挺有趣。”

话落他仰头一饮而尽,目光落在九重宫阙里,忽幻忽灭,似重山万里升起的烽烟,笼罩一切,带来的必将是天摇地动的杀戮和血流成河的颠覆。

窗前的身影遗世独立,亦如他风平浪静的沉陷在跌宕诡谲里。

“叶氏的人,生为叶氏江山,自然也该为江山而死,苏家那边虽没能牵制住她,也不是半点收获也没有,咱们也不用急着出手,这位公主殿下留给苏衍照拂,足矣了。”

风过,那人尾音消散无踪,空无一人的屋内只余一只杯盏搁在了窗柩边,空气中轻微的响声裂开。

下一瞬,琉璃玉盏碎片四溅,窗幔摇动,任何痕迹不复存在。

而另一边,急驰的骏马在天子脚下最繁荣的街道驶过,再见着不远处一辆古朴檀木的马车时,叶轻舞拉紧了缰绳,“吁……”

骏马停下,叶轻舞看着行近而来的马车拱了拱手,“少君大人。”

长街两旁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叶轻舞身上,三三两两的议论,都在猜测此人来历。

眼尖的人在看到专属于天君府少主的马车时便暗自唏嘘。马车的帘幕未曾掀起,驾驶的护卫对叶轻舞恭敬颔首算作行礼。

李言希的声音轻飘飘漫了出去,“原来是公主殿下,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人群中已有不少抽气声,叶轻舞眼神掠过,黑甲兵挥手驱散了人群,街道宽阔,叶轻舞与李言希迎头相遇,时隔多年旧友重聚,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此起此彼。

叶轻舞将缰绳一圈圈的绕在手上,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道,“是啊,本宫离京五年这京城倒是没怎么变,不知少君大人和天君爷爷一切可好?”

“有劳殿下挂念,爷爷近日也常提起殿下你,没想到殿下倒还凑巧赶回了京,这些年来殿下游历在外,将不少重担都搁在了爷爷身上,此次回京想必爷爷也终于能闲下来。”

叶轻舞听着李言希带笑的话语不免也勾了勾唇,“听少君如此说来,想必我那脓包皇兄定是让天君爷爷很是头疼,改日本宫亲自去拜访爷爷一番,也正好有一些要事与天君府商议。”

能把当今圣上唤作脓包这等事李言希也早已习以为常,并且也没否认。

“殿下的脾性还是未变,陛下对你可是惧怕得紧,你一回宫估计他又要躲你躲得不见人影。”

当今陛下顽劣胡闹,让不少大臣们都头疼得很,人前一派玩世不恭,没有半点君王的样子,却唯独怕这位皇妹,私下里常跟李言希怨天尤人。

什么冷凤凰,冰块脸,小魔女不少外号应有尽有。

叶轻舞显然对自家皇兄也没多好的感想,跟李言希客套了几句便策马离开,“少君大人,回见。”

“殿下慢走。”李言希掀开帘幕对叶轻舞点头应礼。

“驾……”马匹嘶鸣声远去,李言希遂放下了帘幕,又倏的重新掀起,手指用力的捏在帘幕上,他定定的看着长街上那道身影。

人群中穿梭而过的月牙白在他眸中安然沉淀,只是一道背影,一如往常清瘦娉婷。

李言希神色动容,紧抿着唇一眼不眨,靠近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那是她赐于他的一剑成伤。

驾车的护卫也看见了那人,对着李言希提醒道,“少君,那是景姑娘……”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是她,自那晚过后他们再也没有碰面过,她对他心怀怨恨,恐怕早已将他视为敌人。

他若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换来她再杀他一次。 李言希微微苦笑,捏在帘上的手无力垂下,隔绝了外面一切天地。

“回府吧。”

马车轱辘声渐起,百姓见到天君少主的车驾都齐刷刷的让开了路,街道两旁不少酒楼和风月场所,红袖脂粉的女儿家满楼窥望。

怀春少女经过马车都情不自禁红了脸颊,京门闺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佳儿郎,无不想一睹芳华。

脱尘公子李言希玉容仙姿早已是世间传奇,更是缥缃榜公子之首,趋之若鹜的人数不胜数。

马车驶向长街分叉路口与那道月牙白身影背道而驰,夕阳霞光无边,他在车厢里终是沉缓的说了一句。

“停下。”

晚霞逐渐散去了光芒,夜色笼上,银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似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

玉阙楼影琉璃瓦顶,笼罩在淡淡的烟雾里,那人月牙白衣裙,缓步轻轻,小心翼翼的跟在前方男子十尺后距离。

在一片雕梁画柱的楼阁掩映之间,青石路径上男子身姿雅逸,漫不经心的行走在夜巷里。

忽的,他似是感应到什么,脚步一停,回过头去,身后偷偷跟着的人影迅速掩在了拐角里。

幽冷的暗夜除了虫鸣之声再无任何动静。

男子蓦然垂眸,敛去了一闪而过的失落,轻扯唇角,淡漠得不像是笑。

“萧迟,你究竟在期待什么!”

斜月沉沉被云层遮住,星色摇曳在树头,男子清冷面容泛上些许斑驳,最后一眼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黑暗,随即走远。

幽暗的拐角旁她藏在那里,低头看着地上的幻影,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只闻风声阵阵,她探出身子遥望过去,谨慎到不敢暴露半点蛛丝马迹。

只敢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害怕他发现,又害怕他无动于衷,直到她望过去的视线里除了黑暗再无仅有。

她刚想抬步,手腕忽然被拽住,身子被拉进了一个怀抱,紧接着后背被抵在了墙壁上。

景忧反应不及下意识要出手却被黑暗中的人逐一化解了招式,熟悉的雨过天青气息,绵柔的钻进她的鼻翼。

“李言希?”她沉声问道。

那人没开口,只狠狠的抓着她的手,没有半丝平常的君子风度,似在生气隐忍着什么。

景忧问完之后没得到回应,动了动被他按着的手腕,“放开。”

不动还好,一挣扎那人更是用了狠劲,缓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景忧心下一惊,阴影笼在她眼前,那人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整个人震然僵住了般,唇上的触感不容忽视,辗转纠缠,带着霸掠的力道,不给她丝毫挣脱的余地。

他像是疯了一样,近乎偏执的掠夺,她的任何反抗都能激起他更阴暗的坏情绪,景忧第一次感到悸怕的意识,推拒在他身前的手被他反扣在身后。

唇上麻木的疼痛昭示着眼前人暴虐无道的索求,直到尝着浓浓的血腥味,那人亲吻的动作一顿,景忧趁这空隙间挣脱开了他。

“啪”一声,耳光甩在了那人脸上。

阴暗的云层散去,明月重现,在两人身周渡上了一层缥缈的淡远,一袭青衫粼粼的男子偏着头,淡淡笑着。

景忧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冷眼看着李言希,“别让我觉得你是个会对女人用强的卑鄙小人。”

他无动于衷,仿佛没听见似的,眼神毫无定点的投在一处,不变的还是嘴角那一抹似嘲非嘲的笑容。

景忧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待,拭了拭唇上的血迹转身离开,却又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早已经走了,别再去跟着他了。”低沉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润好听。

她默默的跟在萧迟身后,他又何尝不是跟了她一路,可她却从未回头,从未将他李言希放在心上过。

“放手。”景忧面无表情。

李言希紧攥着不松,“在你心里我都已经是卑鄙小人了,我还怕什么?”

他将她拉向身前,看着她红肿的唇瓣,眼神略暗,伸手抚上她的脸,她头一偏,避了开。

手转向她脑后将她按进了怀,景忧推他却敌不过他的固执。

“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控伤到了你,我以为自己能忍受,到头来还是我输了。”

他埋在她颈边低低的说,“我很想你,是真的。”

景忧平静过后疏淡的笑了,“少君大人又是要玩哪一出?”

他呼吸凝窒,眸子里的温柔被伤痛裹住,他紧紧的拥着她就是不放手。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在你眼里都无关紧要甚至不屑一顾,你一定很后悔那晚没有杀了我,还让我有机会这样出现在你面前。”

男子牵动唇角,赫然柔淡的笑,景忧在他怀里露出一双昏暗的眼睛,她看着夜色,眉目冷清。

推拒的手再次抬起,挣扎间触在了他心口处,景忧怔住,手心里的湿润和空气里散发的血腥气。

他的伤,至今还没好吗?

李言希的面容淡淡苍白,他略略松开她,低头瞧了瞧衣襟上溢出的血迹,满不在意道,“伤势恶化了呢。”

血色浸染在他衣衫上,似在心口漫出了一朵血花,落在景忧凝视的眼里,她瞳孔收紧,脑海里闪现她一剑刺向他的情景。景忧撇过头,微蹙的眉头代表她心里也并不好受,曾有一刻,她也把他当成了朋友过。

可世事无常,他们注定对立成敌。

景忧张口欲说什么最后只轻轻一句,“你没用药吗?”

李言希盯着她的侧脸,“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叹息一声,“景忧,你真的很没良心的,就因为我要与他作对,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成了卑鄙小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一心想要和你在一起,旁人多看你一眼,我都很介意。”

她转眸看向他,“可你我相识不久,你所谓的情意倒还真是说得很动听,李言希,别再玩这些把戏了,你如果要报那一剑之仇,你现在就大可动手。”

李言希苍白的脸色更是惨淡了下去,犹如枯崖上残败的孤芳独立在深雪里,转眼间,萎谢飘零。

他双手垂在身侧,又是那样淡而嘲的笑容,“景忧,你果真会伤我。”

她似乎笑了一笑,身子倚在了墙上,街旁的树上挂着一盏风灯笼,微弱的昏黄光晕照耀在斑驳陆离的青石路径,一阵风穿过树头,灯笼也跟着晃晃悠悠。

“我是一个孤女,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要到何处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

光晕摇曳间,女子目光悠远,漫着孤零零的萧瑟,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

李言希看着她,眼底一片荒芜。

“我因为饥饿尝过自己的血喝,因为无处可去躲在四面透风的墙头,那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很待见我,我只能任他们打,任他们骂,那天晚上,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冻死的时候……”

李言希眸光收缩,景忧绽开了一抹笑容,流淌着层层叠叠的暖色,那是藏在心中最珍贵的情窦。

她缓缓开口,“是他救了我。”李言希蓦然垂下头,没去看她脸上的笑容,冰凉的疼意缠绕在心头,无处安放的情已满目苍夷。

“他为我取名为景忧,教我写字,教我琴棋,教我想学的所有东西,我努力的学到最好,为了报答他的恩,更为了我自己的情,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我也甘之如饴。”

月白色的衣襟无声动着,她磕了一下眼,如蝉翼的眼睫在眼帘下投下浅色暗影。

良久她自嘲的讽笑一声,“我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根本就不懂,也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李言希低着头,景忧看不清他的神色,目光往下定在了血迹斑斑的青衫上,心里不知怎么,涌现了一股若浅若浓的愧疚。

她还未去深思那无故的歉意,李言希又朝她离近了些许。

“你说得没错,或许是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不管你信不信我,觉得我另有所图也好,卑鄙小人也罢,我对你的心,从未有过半分假,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只求你,不要再将我当成敌人防备着。”

景忧对望着他,男子神情萧索寂寂,眉眼间的温雅被那分病态掩去了很多,却依旧专注而柔和。

她眼眶微热,“那晚回去之后我想了很多,你要灭丞相府那是你的事,我守护他是我的事,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怪你,你不过是做了与你身份相对应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景忧双手扣紧,敛目看着眼前人低垂的衣角,幽夜里的天水之青,正如她记忆里的温润色泽。

继续着开口,声音却小了很多,“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李言希公子,注定我要与之为敌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她曾放下芥蒂把他当成朋友时,却又获知他要对付萧迟的动机,被欺骗的感受让她对他生了莫名的恼意,以致于出手伤了他,自己也没有半点痛快之意。

景忧想不通这种矛盾的感受究竟是什么,她手上杀孽无数,从没有此次让她觉得罪恶深重,仿佛她欠他良多,却又想不出来为何。

脸上冰凉液体划过,景忧怔怔的,李言希抬起她的下颌,她双眼朦胧,连她自己都不知何时竟也红了眼。“你哭了。”他指腹拭在她眼眸处,“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

他问完之后静静等着她的话,她不答,李言希便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吻,绵密轻柔,与方才的疯狂截然不同。

景忧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抵在墙壁上无处可躲,这时他浅浅勾着唇,又问着。

“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

她依旧不回答,他再次俯身想吻她。

景忧躲了开,“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了。”

李言希顺势牵住她的手,“好不容易找到你,怎能轻易放了你。”

她觉得他不可理喻,明明温文尔雅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么无赖的话语。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他淡淡问着。

对于她的不理不睬他也没怎么在意,又笑了笑,拉过她的手向前走,“我带你回家。”

眼前男人就像领回自家迷路的小姑娘,一脸理所应当,景忧想甩开他的手却不敌他的力劲。

“放开我。”她冷声喝道。

李言希充耳不闻,固执起来霸道得很。

景忧只恨没早点看穿他的人面恶魔心,“李言希,不要让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再杀我一次?”他的话让景忧一时哑然,他侧眸看她,“我都由着你。”

手再次紧了紧,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纠纠缠缠。

李言希莞尔低首,隐隐泛疼的心口又染上了朦胧。

他忽然开口,“你是为了我。”

景忧不解,“什么?”

“哭的。”

树上的风灯笼摇曳的光晕融融,曾有人问他,为情所困舍弃自己应有的命格金贵,值得吗?

那时候他这样答。

我恰好有一颗心

她来时

我输了自己

我想和她在一起

因为

我爱着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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