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阳光懒洋洋地透过落地窗,洒在顾青裴家光洁的地板上,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宁静得有些过分。原炀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着一堆工具和一双沾了些许泥点的限量版篮球鞋,正埋头进行着他每月一次的“球鞋保养大业”。额前几缕汗湿的头发还没完全干透,彰显着他上午那场与李玉、简隋英他们激战正酣的球赛有多激烈。
“啧,这鬼天气,打完球一身汗,黏糊糊的。”原炀一边用软毛刷小心翼翼地清理鞋底的纹路,一边嘟囔,“老婆,帮我倒杯水呗?渴死了。”
顾青裴正靠在沙发上看一份财经周刊,闻声抬起眼皮,瞥了那个撅着屁股、专心致志对付球鞋的大男孩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放下杂志,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走过来递到原炀手边。
“跟你说过多少次,运动完别直接坐地上,凉。”顾青裴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清冷,但语气里的关心却藏不住。
原炀接过水杯,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喉结剧烈滚动着。喝完,他用手背一抹嘴,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排白得晃眼的牙齿:“没事儿,我火力旺!老婆你最好了!”说着,还顺势用没沾灰的手腕蹭了蹭顾青裴垂在身侧的手背。
顾青裴指尖微缩,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拍开他的爪子:“少拍马屁。弄完赶紧去洗澡,一身汗味。”
“遵命,顾总!”原炀搞怪地应了一声,又低头继续摆弄他的宝贝球鞋。
顾青裴重新坐回沙发,拿起杂志,目光却有些无法聚焦。上午原炀出门后,他确实去了趟影楼,把那个加密文件夹“项目A”里的照片打印了出来。厚厚的一沓,记录着他们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回家时,他心惊胆战,生怕原炀提前回来撞破他的“小动作”,幸好,书房那个灰色保险箱安然无恙,原炀也直到午饭时分才带着一身热气冲进门。
照片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公文包夹层里,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被秘密转移进保险箱,与那些原炀遗落的“宝贝”为伍。想到自己这种近乎痴汉的收集癖,顾青裴耳根又有点发热。他轻轻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杂志上。
“哎,老婆,”原炀突然又开口,打破了宁静,“我那双灰色的板鞋你看见没?就你上次说穿着挺帅的那双。我记得放鞋柜了,怎么找不到了?”
顾青裴心里“咯噔”一下。那双灰色板鞋,因为鞋带头上有一个可爱的小骷髅标志,被原炀嫌“幼稚”最近穿得少了。上周大扫除,顾青裴鬼使神差地把它……收进了书房保险箱最底层,和那块“土气”的手表、那条沾了咖啡渍的领带做了伴。
“可能……塞到哪个角落了吧。”顾青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你鞋那么多,乱放,找不到很正常。回头我帮你找找。”
“哦,”原炀不疑有他,注意力又回到了眼前的篮球鞋上,“可能吧。反正也不常穿,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顾青裴暗暗松了口气,心底那点羞赧又冒了出来。这都什么事儿?他顾青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还偷偷藏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天。周一晚上,顾青裴有个应酬,回到家时已近十一点。客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原炀大概已经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换鞋、放下公文包,准备先去浴室冲个澡,驱散一身酒气。经过书房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原炀在书房?这么晚了还不睡?
顾青裴有些疑惑,推开书房门。只见原炀正坐在书桌后,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还没睡?”顾青裴走近,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眉头微蹙,“又抽烟了?”
原炀闻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烦躁和疲惫:“老婆你回来了?嗐,别提了,下午项目部报上来那个数据有问题,差点出大篓子,我正带着他们连夜打补丁呢。”他揉了揉眉心,“烦死了,抽根烟提提神。”
顾青裴走到他身边,看了眼屏幕上的复杂图表和数据流:“问题大吗?”
“不大,就是麻烦,得重新核算一遍。”原炀伸手揽住顾青裴的腰,把脸埋在他柔软的羊毛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闷声说,“老婆,你好香……累死我了,让我充充电。”
顾青裴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抬手揉了揉原炀硬硬的短发:“先去洗澡休息会儿?明天再弄。”
“不行,明天一早就要用。”原炀抬起头,眼睛里有血丝,但眼神却很坚定,“我得盯着弄完。老婆你先去睡,别管我。”
顾青裴知道他工作起来这股执拗劲儿,劝不动,只好说:“那别熬太晚,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嗯,谢谢老婆。”原炀凑过来,快速在顾青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又转身投入了战斗。
顾青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软了一下。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但对待正事,尤其是他接手负责的项目,那份责任心和拼劲,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他转身离开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热好牛奶送进去时,原炀依旧保持着那个紧绷的姿势。顾青裴把牛奶放在他手边:“趁热喝。”
“好。”原炀头也没抬,含糊地应了一声。
顾青裴没再打扰他,退出了书房。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听着书房隐约传来的键盘声,心里有些心疼,又有些莫名的空落。习惯了原炀像个小火炉一样睡在身边,突然一个人,竟觉得床铺有些过分的宽敞和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顾青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到身边床垫一沉,带着沐浴露清新气息的身体贴了上来。原炀小心翼翼地将他揽进怀里,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老婆,搞定了……睡吧。”
顾青裴在半梦半醒间“嗯”了一声,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一夜无梦。
第二天是周二,顾青裴醒得比原炀早。看着身边人沉睡的眉眼,眼下淡淡的青色显示着昨夜的辛劳,他放轻动作起床,准备亲自做顿丰盛的早餐。
煎蛋的香气弥漫在厨房时,原炀揉着眼睛,趿拉着拖鞋晃悠了进来,从背后抱住顾青裴,脑袋搁在他肩上,声音沙哑:“老婆,早……”
“早。去洗漱,早餐马上好。”顾青裴侧头,用脸颊碰了碰他的额头。
“唔……老婆你真贤惠。”原炀哼哼唧唧,又在顾青裴颈窝里蹭了蹭,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卫生间。
早餐桌上,原炀狼吞虎咽,显然饿坏了。顾青裴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提醒:“慢点,没人跟你抢。”
“饿嘛!”原炀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青裴,“老婆,今天下午我没事,去公司接你下班?然后我们去新开的那家浙菜馆尝尝?听说不错。”
顾青裴想了想,下午确实没什么重要安排,便点了点头:“好。”
原炀立刻笑开了花,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送走原炀,顾青裴收拾完厨房,准备去公司。出门前,他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公文包,确认重要文件都带齐了。手指无意中触到夹层里那厚厚的一沓照片,他的心又轻轻动了一下。
今晚吧,等原炀睡了,就把照片放进保险箱。他暗自决定。
一天的工作平淡而忙碌。下午四点多,顾青裴正在审阅一份合同,内线电话响了,秘书说原炀已经到了楼下。
顾青裴有些意外,看了眼时间,比约定的早了不少。他加快速度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整理了一下西装,起身下楼。
原炀的车果然停在公司门口。他今天开了辆比较低调的黑色SUV,人靠在车门上,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身材挺拔,引得进出公司的年轻女员工频频侧目。
看到顾青裴出来,原炀立刻站直身体,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迎了上来:“老婆!”
众目睽睽之下,顾青裴被他这一声喊得有点不自在,轻咳一声,低声道:“注意场合。”
原炀浑不在意,笑嘻嘻地拉开副驾驶的门,还用手护着车门上方,伺候顾青裴坐进去,动作熟练又自然。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原炀心情很好,手指跟着电台音乐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时不时侧头看顾青裴一眼。
“今天怎么这么早?”顾青裴问。
“想早点见到你嘛。”原炀答得理所当然,“而且那破数据整得我头大,今天效率奇高,提前弄完了。”
顾青裴弯了弯嘴角,没再说什么。车厢里弥漫着一种温馨又略带暧昧的气氛。
等红灯的间隙,原炀突然倾身过来,飞快地在顾青裴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青裴一惊,下意识看向车外:“你干什么?让人看见!”
“看见怎么了?我亲我自己老婆,合法合规!”原炀理直气壮,看着顾青裴微微泛红的耳尖,得意地笑,“顾总,你害羞啊?”
“少胡说八道。”顾青裴瞪他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更像嗔怪。
原炀心情更好了,哼起了不成调的歌。
浙菜馆环境清雅,菜品精致。原炀显然是饿了,点了一大桌子菜,不停地给顾青裴夹菜:“老婆,你尝尝这个龙井虾仁,挺鲜的。”“这个东坡肉,肥而不腻,你肯定喜欢。”
顾青裴看着他忙活,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意。这家伙,有时候粗枝大叶,有时候又细心得很。
“你自己也吃,别光顾着我。”顾青裴夹了块鱼肉放到原炀碗里。
原炀受宠若惊,立刻扒拉进嘴里,嚼得特别香:“老婆夹的菜就是好吃!”
吃完饭,时间还早。原炀提议去看场电影,被顾青裴以“明天还要上班”为由否决了。最后两人决定散散步,然后回家。
初夏的夜晚,微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燥热。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走着走着,原炀的手悄悄滑下来,握住了顾青裴的手。顾青裴指尖微颤,却没有挣脱。原炀的手心很烫,带着薄茧,牢牢地包裹着他的手,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老婆,”原炀突然开口,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你说……咱们这样,挺好的是吧?”
顾青裴侧头看他,路灯的光线在原炀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里,此刻盛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温柔的认真。
“嗯。”顾青裴轻轻应了一声。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原炀握紧了他的手,像是承诺,又像是自言自语,“比以前更好。”
顾青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原炀。夜色朦胧,周围行人稀少。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原炀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他下颌线微微刺手的胡茬。
原炀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顾青裴会突然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顾青裴微微踮起脚尖,凑近原炀,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
一触即分。
原炀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顾青裴已经退开半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飘向别处,轻声道:“走了,回家。”
“……哦!好!回家!”原炀如梦初醒,巨大的狂喜席卷了他,他猛地一把将顾青裴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老婆!你主动亲我!你居然主动亲我了!”
顾青裴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挣扎了一下:“放开,像什么样子。”
“不放!”原炀耍赖,抱着他晃了晃,低头在他耳边热气腾腾地说,“顾青裴,你再亲我一下,就一下!”
“想得美。”顾青裴用力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衬衫,脸上热度攀升,快步往前走。
原炀像只被肉骨头吊着的大型犬,屁颠屁颠地追上去,围着顾青裴左看右看,傻笑个不停:“老婆,你脸红了!哈哈哈,顾总你害羞了!”
“闭嘴!”
“就不闭!老婆亲我啦!哈哈哈!”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回家,晚风里都带着甜腻的气息。
然而,这温馨甜蜜的气氛,在顾青裴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玄关的灯开着,客厅却异常安静。顾青裴换鞋时,心里那股从下午开始就隐隐存在的不安感,突然强烈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书房方向——房门紧闭着。
“老婆,我先去洗个澡,一身汗。”原炀说着,就往浴室走。
“嗯。”顾青裴心不在焉地应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书房。他轻轻拧动门把手——门没锁。
推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他松了口气,正要关门,目光却瞥见书桌方向,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灰色保险箱,箱门……似乎是开着的?
心脏猛地一沉!
他立刻推开门,按亮书房顶灯。
刺眼的白光下,保险箱大敞四开!里面那些他珍藏的、属于原炀的“破烂”——旧手表、脏领带、汽水瓶盖,还有……还有他今天刚拿回来、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的、装在纸袋里的那沓照片,全都暴露在空气中!而原炀,正背对着门口,蹲在保险箱前,手里拿着那个装照片的纸袋,肩膀可疑地耸动着,发出极力压抑的、闷闷的笑声。
顾青裴只觉得“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脸颊瞬间滚烫得能煎鸡蛋。大脑一片空白,羞耻、慌乱、无措……各种情绪像海啸般将他淹没。
逃!必须马上逃!
他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一步,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社死现场”。
然而,他刚一动,原炀带笑的声音就穿透了空气,精准地钉住了他的脚步:
“顾青裴,不许走!”
顾青裴身体彻底僵住,脚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原炀慢悠悠地站起身,转过来。他脸上哪还有半点疲惫,满是抑制不住的、灿烂得近乎嚣张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晃了晃手里的纸袋:“顾总,解释一下呗?这些……是什么呀?”
顾青裴脸颊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他强作镇定,试图挽回最后一丝年长者的尊严,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原炀!谁让你动我东西的!关上!”
“哟呵?”原炀挑眉,一步步逼近,直到把顾青裴逼得后背抵住了门框,“动你东西?顾总,这箱子里装的,好像都是我的‘东西’吧?”他拿起那块旧手表,“这我扔了好几年的。”又拎起那条领带,“这我弄脏了你说要扔掉的。”然后指向保险箱里那些零碎,“还有这些瓶盖,都是我的‘垃圾’。”最后,他抽出纸袋里的照片,一张张翻看,啧啧称奇,“哎哟,这拍的……我喝牛奶的样子,我打球的样子,我睡觉流口水的样子你居然也拍?顾青裴,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癖好?”
每说一句,顾青裴的脸就更红一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开头,咬着牙不吭声。
原炀把脸凑到他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热气喷在他滚烫的皮肤上,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顾总,暗恋我啊?收藏我这么多东西?嗯?”
“你……你少自作多情!”顾青裴窘迫得不行,伸手想推开他,却被原炀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自作多情?”原炀低笑,另一只手举起一张照片,是顾青裴在露台上看书时,他偷偷从背后拍的侧影,“那这张呢?我可记得,某位顾总当时还说我不务正业,打扰他工作来着。原来背地里,把我的‘不务正业’都珍藏起来了?”
顾青裴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羞愤交加,眼角都逼出了一点湿意,瞪着原炀:“原炀!你够了!把东西还我!”
“还你?那可不行。”原炀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深邃而专注,他松开顾青裴的手腕,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手背,声音低沉下来,“青裴……”
他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惯常的“老婆”,让顾青裴心头一跳。
“我很高兴。”原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真的,特别高兴。”
顾青裴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原炀低下头,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呼吸交融:“我一直以为,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你,是我爱得更多一点,更粘人一点。我从来没想过……你也会这样,偷偷地,用你的方式,把我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满足。
“这些破玩意儿,”原炀指了指保险箱,“还有这些照片,比任何情书、任何礼物都让我开心。顾青裴,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顾青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戏谑,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喜悦。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羞赧依旧存在,但被一种更大的、酸涩又甜蜜的情绪覆盖了。他垂下眼睫,轻轻“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原炀低笑起来,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鼻尖,然后是脸颊,最后,温柔地覆上他微凉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急切和霸道,带着无比的珍视和缠绵,细细地吮吸、舔舐,仿佛在品尝一件稀世珍宝。
顾青裴起初还有些僵硬,但在原炀耐心的攻势下,渐渐放松下来,开始生涩地回应。他抬起手臂,勾住了原炀的脖子。
感受到他的回应,原炀呼吸一重,吻得更加深入,几乎要攫取他所有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原炀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微微喘息。
“顾青裴,”原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情动后的性感,“我爱你。”
顾青裴心尖剧颤,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他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低声说:“……先把保险箱关上。”
原炀笑了,知道他家顾总脸皮薄,能这样已经到极限了。他听话地转身,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回纸袋,连同那些“破烂”一起,整整齐齐地码放进保险箱,然后“咔哒”一声,锁上了箱门。
做完这一切,他回身,一把将顾青裴打横抱了起来!
“啊!”顾青裴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原炀!你干什么!”
“干什么?”原炀抱着他大步往卧室走,眼睛里燃着熊熊火焰,笑得像个偷腥的猫,“顾总收藏了这么多我的‘宝贝’,是不是该付点‘保管费’?今晚,咱们好好算算账!”
“你……你放我下来!混蛋!”顾青裴挣扎着,骂声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就不放!”原炀把他抱得更紧,踹开卧室门,将人轻轻抛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即覆身而上,堵住了那张还要抗议的嘴。
夜还很长。而顾总的“小癖好”,看来是彻底藏不住了,并且,未来很可能还会不断增加新的“藏品”。毕竟,某个大型犬得意之余,已经开始琢磨着,要怎么“不经意”地,留下更多能让自家老婆偷偷收藏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