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的黏液触手第三次擦过赛罗的肩甲，腐蚀出的白烟呛得他皱眉。
这头由恐惧能量聚合的怪物越来越狡猾，总能借着市民的惊呼声突然膨胀，刚才那一击甚至掀飞了半辆警车，金属碎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该死！”
赛罗甩开光剑上的黏液，剑气劈在怪兽身上，只炸开一小团黑雾——它的核心藏在层层黏液下，根本打不穿。
通讯器里不断传来神木队长的催促：“市中心的防御快撑不住了，你那边必须尽快解决！”
怪兽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黏液层猛地膨胀，将周围的汽车、垃圾桶全裹了进去，体型瞬间涨大两倍，像座移动的烂泥山。
赛罗后退半步，光剑的能量指示灯开始闪烁——刚才硬抗的几下冲击，已经耗掉近半能量。
“再这样耗下去，连集束射线都撑不出来。”
他咬着牙调整呼吸，余光瞥见躲在银行柜台后的一家三口，孩子正死死捂住嘴，眼里的恐惧像实质般被怪兽吸走，让它的黏液层又厚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道暗紫色的射线突然从斜后方的写字楼阴影里射出，细如游丝，却精准地穿透层层黏液，击中怪兽胸口偏左的位置。
那里的黏液瞬间像被抽空般凹陷下去，露出一块搏动的、泛着红光的核心。
“就是现在！”
赛罗几乎是本能地跃起，光剑拄地借力，全身能量顺着手臂灌注剑身，彩色计时器在胸口急促闪烁。
“赛罗集束射线！”
金色光束如利剑般刺破雨幕，正中怪兽暴露的核心。
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黏液化作黑雾蒸腾，只留下一地被雨水冲刷的焦痕。
赛罗拄着光剑喘气，视线立刻锁定刚才射线射出的方向——对面楼顶的避雷针旁，一道黑影正踉跄着后退，黑色作战服的下摆沾着血迹，像是受了伤。
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身翻下天台护栏，动作虽快却带着不稳，消失在楼宇的阴影里。
“莫利亚？”
赛罗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还残留着集束射线的灼痛感。
刚才那道黑暗射线的能量波动他太熟悉了，是莫利亚独有的暗物质弹，只是今天格外微弱，像是强撑着射出的。
通讯器里传来神木的声音：“检测到黑暗能量残留，坐标已发送——需要追吗？”
赛罗望着那栋写字楼的方向，雨水模糊了视线。
他想起三天前在医疗舱里，莫利亚隔着玻璃对他比口型说“别信任何人”，想起刚才那道精准到苛刻的射线，恰好避开所有平民的位置。
“不用追。”
他收起光剑，彩色计时器的光芒逐渐平稳，“标记坐标就行，告诉他……下次瞄准偏右两厘米，核心其实更靠里。”
神木在那头顿了顿：“你早知道是他？”
“猜的。”
赛罗扯掉头盔，任雨水浇在脸上，“他的弹夹里只剩最后一发暗物质弹了，刚才那下，估计把备用能源都榨干了。”
他摸了摸脸颊的伤口，那里还在发烫，“帮我查下城西仓库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能量波动——就当……还他个人情。”
远处的楼顶，莫利亚靠在水箱上咳嗽，右手虎口被暗物质弹的后坐力震裂，血珠滴在枪身上。
他望着赛罗离去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刚才那一枪几乎抽空了他的能量核心，若不是赛罗的集束射线收得快，余波就能把他掀下楼。
“偏右两厘米……”
他低声重复，用绷带缠住流血的手，“下次让你看看，什么叫‘毫厘不差’。”
雨还在下，两束不同的光在城市两端闪烁——一束是赛罗胸口明亮的计时器。
一束是莫利亚枪膛里微弱的余烬，像两颗互相绕转的星，在夜幕里藏着只有彼此能看懂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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