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雨下得又急又密，像无数根银线把天空和地面缝在一起。
赛罗站在滨海湾花园的超级树丛中，荧光灯管在雨水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映得他的蓝色装甲忽明忽暗。
通讯器里还回荡着神木队长的指令：“莫利亚的信号最后出现在鱼尾狮公园，那片区域的恐惧能量指数已经突破临界值，小心点，那东西可能已经聚合成形了。”
“吼——”
一声震耳的咆哮从鱼尾狮雕像方向传来，赛罗抬头时，正看见一团漆黑的能量云从雕像头顶升起，雨水穿过云层，竟被瞬间蒸发成白雾。
能量云落地的瞬间，化作一头由湿滑黏液和扭曲钢筋组成的怪兽，每挪动一步，脚下的地面就被腐蚀出冒泡的黑坑。
“找到你了。”
赛罗握紧光剑，剑柄在雨中泛着冷光，“莫利亚不在这，你的能量源，是这些躲在建筑里的人吧？”
怪兽没有回应，只是张开布满尖牙的嘴，喷出一道黑色黏液。
赛罗侧身避开，黏液落在旁边的路灯上，金属杆像冰棒一样融化成泥。
他注意到怪兽的视线总瞟向身后的商场——玻璃门后挤满了瑟瑟发抖的市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全是惊恐。
“想用他们当人质？”
赛罗冷笑一声，光剑划出一道弧线，剑气切开雨幕，却在触及怪兽身体时被黏液黏住，“有点意思。”
怪兽突然猛拍地面，黏液顺着排水管道蔓延，瞬间封住了商场的所有出口。
玻璃门后的哭喊声陡然拔高，怪兽的体型竟跟着涨大了一圈，黏液的腐蚀速度也更快了。
“卑鄙。”
赛罗咬了咬牙，不敢再用大范围攻击。
他尝试绕到怪兽侧面，却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黏液触手缠住脚踝，一股钻心的麻意顺着皮肤蔓延——这东西的黏液里掺着神经毒素。
“赛罗？听到请回答！”
通讯器里突然炸响莫利亚的声音，赛罗挣扎着切断触手，踉跄后退时撞在超级树上，荧光灯管噼啪爆开，碎玻璃混着雨水砸在他身上。
“我在鱼尾狮公园，这东西能吸收恐惧，还会用平民当挡箭牌！”
“我看见你了。”
莫利亚的声音带着喘息，赛罗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摩天轮顶端站着个黑色身影，正举着狙击枪瞄准怪兽，“我带了神经干扰弹，能让它的黏液暂时凝固，但需要你吸引它的注意力。”
怪兽似乎察觉到威胁，突然转身对着摩天轮喷射黏液。
赛罗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光剑狠狠劈在怪兽背上，火花溅起的瞬间，他大喊：“看这边！你这坨烂泥！”
怪兽吃痛咆哮，转过身来，黏液触手如鞭子般抽向赛罗。
他故意放慢速度，让触手擦着装甲飞过，在地面抽打出一道道深沟，每一次攻击都引得商场里的市民尖叫，而怪兽的体型也跟着膨胀，却没注意到摩天轮顶端的黑色身影正缓缓扣动扳机。
“就是现在！”
赛罗猛地矮身，光剑在地面划出半圆，剑气掀起的水浪暂时模糊了怪兽的视线。
几乎同时，一发银灰色子弹穿过雨幕，精准地射进怪兽张开的嘴里。
“嗡——”
子弹爆开的瞬间，怪兽的身体突然僵住，黏糊糊的体表泛起一层白霜，正在蔓延的黏液像被冻住的糖浆，凝固在半空中。
商场里的市民愣了几秒，突然爆发出欢呼，那股纯粹的喜悦像针一样刺破了恐惧的浓雾。
赛罗趁机冲上前，光剑刺入怪兽凝固的身体，能量顺着剑刃注入，将其从内部炸开。
黑色黏液溅落在雨中，竟开始蒸发，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里。
“干得漂亮。”
莫利亚从摩天轮上跳下来，黑色作战服上全是泥水，狙击枪还在冒烟，“没想到你的光剑能配合我的干扰弹。”
赛罗扯掉头盔，雨水顺着他的金发往下淌：“彼此彼此，你的枪法要是再偏一点，现在凝固的就是我了。”
莫利亚笑了笑，转身看向商场，市民们正互相搀扶着走出来，有人举着手机拍摄他们，镜头里，赛罗的蓝色装甲和莫利亚的黑色身影站在雨里，一个像燃烧的光，一个像沉默的影，竟有种奇妙的协调感。
“神木队长说，全球的恐惧能量都在下降。”
莫利亚调出数据面板，红色的曲线正缓缓回落，“但这只是开始，那东西还在月球上盯着我们。”
赛罗抬头望向雨幕中的月亮，那里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眨动。
他拍了拍莫利亚的肩膀，光剑在手中转了个圈，剑刃映着两人的影子：“下次，换我掩护你。”
莫利亚的狙击枪在掌心转了半圈，枪口指向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言为定。”
雨还在下，但商场的广播里开始播放音乐，孩子们的笑声混着旋律飘出来，像一粒粒种子，落在被雨水洗净的地面上。
赛罗看着莫利亚的背影，突然觉得，光与影的配合，或许比他想象中要默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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