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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教堂相认

欣诚则凌:脱轨

圣尼古拉斯教堂的彩绘玻璃在月光下投射出诡谲的暗红色光斑,像极了虞书欣腿伤渗出的血迹。她蜷缩在教堂后门的阴影里,手术刀在掌心翻出冷光。三辆军车就停在二十米外,但奇怪的是,车上竟然没有留人看守。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虞书欣推开门缝,扑面而来的是蜡烛、血腥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教堂长椅被推得七零八落,祭坛前的十字架歪斜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搏斗。

脚步声从二楼传来。虞书欣贴着墙壁移动,手术刀换到右手。彩玻璃的光斑在她脸上游移,将原本苍白的脸色染成病态的猩红。怀表显示"祭坛下第三块砖",但那里现在正躺着两个昏迷的士兵,制服上有新鲜的血迹。

"出来吧,书怡。"

声音从忏悔室方向传来。虞书欣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这是张凌赫的声音,但比平时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痛楚。她握紧手术刀转向声源,看见忏悔室的帘子微微晃动。

"我数到三。"那声音继续说,"否则我开枪打死这个共党分子。"

虞书欣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陈默说过所有被捕同志都已转移,除非...

"一。"

帘子下露出一双军靴——是张凌赫的,但站姿有些奇怪,重心全在右腿。

"二。"

虞书欣从藏身处走出,手术刀藏在袖中。"我出来了。"

忏悔室的帘子猛地拉开。张凌赫倚在墙边,脸色惨白如纸,左肩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他的左手无力地垂着,右手却稳稳握枪,指着地上被绑着的人——是那个左手小指缺了半截的女侍应生,虞书欣在咖啡馆见过的联络人。

"惊喜吗?"张凌赫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的'同志'正打算向赵天翔出卖你。"

女侍应生挣扎着摇头,眼神惊恐。虞书欣注意到她太阳穴有被枪托击打的淤青,嘴角渗着血丝。地上散落着几张照片,全是虞书欣在不同地点与陈默接头的画面。

"你怎么..."

"我说过别相信左手小指完整的人。"张凌赫的枪口纹丝不动,"但也没说残缺的就可靠。"

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左手条件反射地扶墙,却抓了个空。虞书欣一个箭步上前,在他倒地前接住了他。张凌赫的重量压得她腿伤一阵剧痛,两人一起跌坐在忏悔室地板上。

"祭坛..."张凌赫在她耳边喘息,"砖下有药..."

虞书欣拖着昏迷的女侍应生到柱子边,用她的腰带将其捆牢,又塞住她的嘴。然后回到祭坛前,费力地撬开第三块砖——下面是个生锈的铁盒,里面除了两把玩具手枪,还有磺胺注射剂和吗啡。

"时光胶囊升级了?"她试图开玩笑,声音却微微发抖。

张凌赫已经自己挪到长椅边,背靠着椅腿。月光从破屋顶漏下来,照见他军装里露出的绷带——不止左肩,右腹也有血迹渗出。"迫击炮弹片..."他艰难地说,"今早的...见面礼..."

虞书欣跪在他身边,剪开被血黏住的衬衫。腹部的伤口最危险,弹片虽然取出但缝合线已经崩开,隐约可见蠕动的肠管。她注射了吗啡,再用磺胺冲洗伤口,动作快而精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缝合时不敢看他的脸,"关于我身份。"

张凌赫的呼吸喷在她发顶,带着血腥气和威士忌的味道。"从你...第一次弹肖斯塔科维奇。"他因疼痛而断断续续地说,"那首曲子...是我教妹妹的...地下党不会...恰好选同样的版本..."

虞书欣的针线停顿了一秒。记忆中的旋律突然清晰起来——一个少年握着女孩的手在钢琴上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教,窗外梧桐树的影子落在琴键上...

"你早就知道我是虞书怡。"这不是疑问句。

张凌赫的手突然覆上她颤抖的手指。"我知道...你耳后的胎记...你弹琴时的小习惯..."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不确定...你记不记得我..."

教堂外突然传来引擎声。虞书欣迅速熄掉所有蜡烛,拖着张凌赫躲到忏悔室后的阴影里。怀表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但窗外的车灯将彩绘玻璃照得如同白昼。

"赵天翔的...增援。"张凌赫在她耳边说,嘴唇几乎不动,"后门...通向墓穴...有密道..."

虞书欣摇头,继续为他包扎:"一起走。"

"听我说。"张凌赫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田雨叛变...组织要清除你...赵天翔要杀我...我们只有...一个机会..."

外面的士兵开始砸门。虞书欣摸出铁盒里的一把玩具手枪——入手沉甸甸的,明显被改装过。她拆开弹匣,里面是六发真正的.22子弹。

"梧桐树下的约定..."张凌赫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配枪塞给她,"长大后...一起打坏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七岁的虞书怡和十二岁的张凌赫,在这座教堂的梧桐树下埋下铁盒,发誓长大后要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成为"打坏人的英雄"。那天阳光很好,哥哥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一声巨响,教堂正门被撞开。手电光柱扫过忏悔室,虞书欣本能地扑在张凌赫身上。子弹击碎他们头顶的圣母像,石膏碎片如雪般落下。

"数到三..."张凌赫在她耳边说,"你跑向墓穴...我掩护..."

虞书欣的回答是朝最近的手电光源开了一枪。惨叫声中,她感到张凌赫的身体一震——他又中弹了。

"傻瓜..."他咳出一口血,"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也记得。"虞书欣连续扣动扳机,打灭了两盏手电,"记得你背我回家...记得你说清醒的头脑比枪重要..."她的声音哽咽了,"记得冰淇淋车..."

张凌赫的眼睛在黑暗中突然亮起来。他挣扎着坐直,用未受伤的右手从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个?"

照片上是两个孩子在冰淇淋车前,男孩背着女孩,两人都戴着珍珠耳坠。背面日期:1921年9月15日——她失踪前三周。

士兵的脚步声逼近了。虞书欣打光最后一发子弹,拖起张凌赫冲向祭坛后的暗门。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将圣像打得千疮百孔。暗门打开的瞬间,一发子弹擦过虞书欣的耳廓,珍珠耳坠应声而碎。

"低头!"张凌赫突然用身体护住她,同时掷出某个金属物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面墙坍塌下来,暂时封住了追兵的路。

墓穴比想象中宽敞,但空气浑浊。虞书欣扶着张凌赫在石棺间穿行,手电筒光束扫过刻着"张维民"的墓碑时,两人同时停下。

"父亲..."张凌赫轻触墓碑上的照片,"他临终前...让我发誓找到你..."

虞书欣的指尖抚过照片中严肃的军官面容——这就是她梦中那个模糊的背影。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枪声、雨夜、穿军装的男人将她塞进黄包车..."跟凌赫走!别回头!"

"他们杀了你父亲...我父亲带着我们逃跑..."她喃喃自语,"但为什么我会失忆?"

张凌赫引导她的手电照向墓穴深处。那里有扇生锈的铁门,上面用红漆画着已经褪色的日本字符。"日特实验室...他们给你注射了...某种药物..."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找到你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虞书欣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零碎的画面在脑海闪现:穿着白大褂的人、刺眼的灯光、针头刺入手臂的冰凉触感...还有哥哥隔着铁栏杆的哭喊声。

密道入口被碎石堵住了。虞书欣拼命扒开障碍物时,张凌赫靠坐在墙边,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远处传来挖掘声——赵天翔的人很快会突破障碍。

"书怡..."张凌赫突然唤她的小名,"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虞书欣跪在他身边,用撕碎的衬衫按压他腹部的伤口:"保存体力。"

"田雨的父亲...就是当年...负责审讯你的日特..."张凌赫艰难地说,"我潜伏进军情处...就是为了查这个..."

密道另一侧突然传来敲击声,三长两短,重复两次。张凌赫如释重负地闭上眼:"自己人..."

砖墙被从对面推倒,灰尘散去后,虞书欣看见一个穿少校军服的年轻人——是张凌赫的副官。他身后站着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臂章却是陌生的蓝色。

"特别行动组。"副官敬了个礼,"奉周将军密令接应。"

他们抬起张凌赫时,他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却仍死死攥着虞书欣的手腕。"名单...假的..."他断断续续地说,"赵天翔...要杀的不是共党...是反对...亲日政策的..."

副官递给虞书欣一个文件袋:"科长让我转交的。赵天翔与田雨的通话记录,还有...关于你父亲的真相。"

文件第一页是份泛黄的审讯记录,日期1921年10月21日。被审讯人:虞世航;审讯人:田明远(田雨父亲)。记录显示虞书欣父亲至死没有供出任何同志,反而用暗语警告了张凌赫父亲。最后一行写着:"处决后焚尸,女孩送731部队实验。"

虞书欣的视线模糊了。她想起怀表里的录音——张凌赫说田雨已经叛变,现在明白了叛变的不仅是田雨,还有她父亲。

"还有这个。"副官递来一个小盒子,"科长一直随身携带。"

盒子里是半枚珍珠耳坠,和她之前戴的那只是一对。内侧刻着"给书怡",日期1921年9月15日——照片上那天的纪念品。

张凌赫被抬上担架时突然清醒了一瞬。"书怡..."他声音嘶哑,"如果这次...我们都活下来..."

虞书欣俯身,将耳朵贴在他染血的唇边。

"嫁给我..."他轻声说,"不是演戏..."

士兵们默契地别过脸。虞书欣的眼泪落在张凌赫脸上,和他的血混在一起。她想起新年夜那个未完成的吻,想起他教她射击时胸膛的温度,想起他说"别回去"时眼里的担忧...

"好。"她吻了吻他冰凉的嘴唇,"但你得活下来,哥哥。"

远处传来爆炸声。副官脸色一变:"赵天翔调来了工兵!必须立刻转移!"

他们分乘两辆车离开。虞书欣和张凌赫在后座,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呼吸微弱但平稳。前座副官递来一套护士服和假证件:"科长三个月前就准备好的。"

证件名字是"林书瑶",照片却是虞书欣的真实样貌。她忽然明白,张凌赫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为她准备了一条生路。

车子驶过外白渡桥时,东方已经泛白。虞书欣望着黄浦江上初升的朝阳,轻轻握紧张凌赫的手。无论前方是生是死,他们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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