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源回到北京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换气扇嗡嗡作响，张真源正用镊子夹取硅晶片。严浩翔的皮靴踹开防尘门时，带进一股苏荷区的古龙水味，铆钉腰链刮在门框上发出刺啦声。
“张博士——”他拖长调子抛来丝绒盒，盒盖弹开露出对蓝宝石袖扣，“粒子对撞机同款色，配你新买的阿玛尼西装。”
张真源头也不抬：“贺儿在伦敦。”
“我找的是你。”严浩翔突然撑住操作台，耳骨钉在紫外灯下闪着冷光，“我们才是最配的存在。”示波器绿光映着他上挑的眼尾，“我是自私透顶的唯心主义者，你看似对谁都暖...”指尖划过张真源防护服袖口的咖啡渍，“其实怕真心喂了狗。”
镊子尖在晶片划出裂痕。张真源摘下护目镜：“贺峻霖的毕业典礼在下周。”
“别转移话题。”严浩翔抽走他手里的晶片对光端详，“你对我没期待，我对你没负罪感...”宝石袖扣突然被按在张真源掌心，“我们不需要互相救赎，只需要共享心跳频率。”
防尘门再次被撞开。贺峻霖抱着法律文书僵在门口，围巾的流苏缠着门把手：“严浩翔你他妈...”
“来得正好！”严浩翔张开双臂，“小贺像炸毛的兔子——”他突然搂住贺峻霖肩膀，“张哥像发光的小爱神！”手指向张真源实验服背后贴的儿童贴纸，那是贺峻霖去年恶搞的丘比特图案。
空气凝成固态。贺峻霖的案卷砸在严浩翔胸口：“发疯去泰晤士河跳！”
“我们三个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严浩翔接住散落的文件，纸页纷飞中抓住两人手腕，“我保证你们在我心里绝对并列第一！”他扳着手指列举，“小贺帮我打遗产官司，张哥替我修古董表，我给你们买带花园的别墅...”
张真源突然笑出声。笑声在无菌实验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得贺峻霖忘了挣扎。
“严少爷的算盘真响。”张真源抽回手腕，蓝宝石袖扣滚进废料槽，“你在外面浪，让小贺看家，再派我当陪聊？”他扯下防护服扔进消毒柜，“要不要顺便帮你们带孩子？”
贺峻霖的皮鞋尖碾碎散落的文件：“他上周还约了百老汇舞团首席...”
“怕你独守空房无聊嘛！”严浩翔去勾张真源肩膀，“再说张哥最懂怎么哄...”
话音未落，张真源已转身走向气密门。严浩翔猛地从背后抱住他，下巴硌在那人肩胛骨：“你信不信我真的喜欢你？”鼻息喷在张真源颈侧动脉，“比喜欢昨天拍卖会的粉钻还喜欢。”
感应门向两侧滑开。张真源一根根掰开腰间的手指：“你的喜欢连四十八小时保质期都没有。”他指着贺峻霖冷笑，“看看他手里的文件——那是帮你处理第七任情人勒索案的诉状！”
贺峻霖突然撕碎诉状。纸屑雪片般落在严浩翔的铆钉靴上：“瑞士银行保险箱密码是他生日。”他掏出手机亮出电子钥匙，“编号0416的箱子，存着你送他的第一把小提琴碎渣。”
紫外灯管滋滋作响。严浩翔踩住纸屑轻笑：“小贺律师查得真细...”他突然拽过张真源左手按在自己胸口，“可这里跳得比抢下那把小提琴时还快，你要不要测测分贝？”
张真源抽手的动作带倒试剂架。玻璃瓶炸裂声中，他抓起贺峻霖往外走。严浩翔的声音追着长廊回荡：“离心机转速三千时，硅晶片会裂成心形图案——我赌你今晚会看实验记录！”
手机震动，贺峻霖的消息跳出来：【瑞士保险箱密码改了 新密码是你名字首字母+他生日】。张真源把平板倒扣在桌面，裂成爱心的硅晶片在黑暗里幽幽反光。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像那年严浩翔在伦敦街头撒的碎钻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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