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灼痛像通电的钢丝在皮肤下游，宋砚猛地睁开眼，油腻的键盘着下巴。显示器蓝光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他自己，额角粘着干涸的血痂，左腕北斗七星状的疤痕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欢迎来到忏悔直播间44号。"通风管里飘出老烟枪的声线，混着滋滋的杂音。腐坏的烟油味在空气中凝结成箭头，指向网吧后的通风口。
宋砚踹开转椅起身，塑料轮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墙面上密密麻麻贴着的通缉令突然全部转向他，每张照片都是不同时期的自己：西装革履举着理财合同的，戴着眼镜冒充医保稽查员的，甚至还有岁在福利院门口行骗的稚嫩面孔。照片右下角烫金的数字在昏暗里发亮，327、48、15.6……诈骗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操。"指甲掐进烟疤，疼痛让眼前的数字暂时模糊。通风管口的铁栅栏突然崩裂，锈蚀的螺丝钉弹在宋锁骨上，留下个渗血的凹痕。
爬进管道时，铁皮内壁的刻痕刮擦肘。那些歪扭的字母和数字在黑暗中泛着磷光——全是受害者ID。左手腕第二颗烟疤突然灼烧起来，得铁皮滋滋作响。宋盯着浮现的荧光，突然听见管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
三对猩红的眼睛在黑暗尽头亮起。
数据猎犬的爪子在铁皮上刮出高频震颤，宋砚反手扯下松通风管盖板。第一只猎犬扑来时，他闻到了芙蓉王烟味——和当年老烟枪用烟头给他烙导航疤时一个味道。钢板砸在猎犬头颅发出敲击烟盒的闷响，碎裂的数据流像烟般簌簌落下。
"第七个。"第二只猎犬的獠牙咬穿他裤管时，宋把发烫的烟疤按在它鼻梁上。青烟窜起的瞬间，管道里爆出老烟枪沙哑的大笑，猎犬突然调头扑向虚空某个坐标。手腕上的疤痕接连亮起，像被点燃的引信，最后停在第五颗——这是债务转移成功的信号。
通风管突然倾斜，宋砚滚落到街道上柏油路面在接触膝盖的瞬间实体化出病床监护仪纹，建筑正在播放他伪造医保批文的全息录像。蓝色弹暴雨般砸在背上，每颗"药丸"图标都在皮肤上烫出硬币大小的水泡。
"氧饱和度32%......"小女孩的咳嗽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宋砚撞进便利店玻璃门，货架上所有商品变成不同型号的呼吸机。当他抓起收银台边的芙蓉王烟盒时第七颗烟疤突然爆燃，内衬纸上浮现出褪色迹：【福利三楼护工值班表】。
便利店的玻璃突然全部炸裂，327个ID同时闪烁起来。判官的青铜面具浮现在漫天碎玻璃中，"法不容情"的篆文渗出暗红色数据流。宋砚咬开烟盒滤嘴，到当年老烟枪教他行骗时的那种薄荷味。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成71小时倒计时的机械女声，宋砚看着烟疤在衬烙出的新坐标，那地方在福利院锅炉房后墙正是他第一次见到老烟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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