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女声在密闭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陈默的指尖还悬在门禁感应区，那些暴长的蓝色血管却突然...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验证通过。"
机械女声在密闭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陈默的指尖还悬在门禁感应区，那些暴长的蓝色血管却突然僵直，像被冻住的蛇群凝固在半空。隔离室的闸门发出液压装置泄压的嘶鸣，金属门框边缘渗出松香烟味的雾气。
视网膜投影突然分裂成三块。左侧监控画面里，老张的食指正在透明立方体上敲击，指节与玻璃碰撞的震动频率精确得像摩斯电码；中间是自动播放的军方档案视频，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在给昏迷的老张注射某种液体；右侧则是实时扫描图，显示那些蓝色血管根本不是生物组织，而是由数百万纳米级机械单元组成的活体网络。
"认知重置协议已更新。"
电子合成音从脊椎传导上来时，陈默的军靴已经碾碎了最先扑来的三条机械血管。蓝光在断裂处迸溅，落地的机械单元立刻融化成液态，又迅速重组为蜘蛛形态的微型集群。战术匕首划过左臂内侧，刀刃精准沿着皮肤下蠕动的蓝线切入，黑红色血液刚涌出就被蓝色机械群吞噬。
监控画面里的老张突然睁大眼睛。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右眼连续快速眨动七次，左眼接着眨动三次。陈默的匕首在第七滴血落地前转向，刀尖挑开通风管道的金属滤网——老张的频率对应着通风管坐标网格的第七行第三列。
通风管深处有银光一闪。
全息投影中的"白大褂陈默"正在签署文件，日期栏的2019年12月30日被特意用红圈标注。真正的陈默撞向墙壁，手肘击碎投影仪瞬间，隔离室地板突然下两厘米。十二把手术器械从暗格中升起，最靠近通风管的骨锯自动组装成采血装置，针头直指管道缺口。
松香烟味的雾气突然浓烈十倍。陈默抓住飞荡的数据线跃起，右手指尖擦过通风管边缘时，那些蓝色机械群突然集体转向，像发现猎物的狼群般扑向他的手腕。银色注射器从管道滑落的半秒内，他的左臂已被血管重新包裹，皮肤下凸蓝光顺着大静脉向心脏蔓延。
"Δ-7型记忆载体稳定剂"
注射器标签在蓝光照射下显现荧光针头刺入颈静脉的刹那，所有全息画面同时扭曲，天花板投影仪迸发出刺目白光。陈默的视网膜上覆盖了一层血色滤镜，2019年的记忆碎片如子弹般贯入意识：
泛黄的手术同意书在眼前放大，【自愿参与Δ-7型纳米机器人军事应用实验】的标题，是他自己颤抖的签名。穿着将官制服的男人背对镜头，肩章上的将星被黑线刻意涂掉。"记忆载体克隆项目需要原始样本。"将官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注射后七十二小时内，你的所有记忆将被完整提取。"
记忆画面突然跳转到操作台。监控屏幕显示着数百个舱，每个舱体里漂浮着与他相貌相同的克隆体。老被束缚在隔壁手术椅上，太阳穴插着光纤，而"白大褂陈默"正将松香烟味的液体推入注射器。
"认知干扰素会制造虚假记忆。"视频里的自己说道，声音冷静得不像人类，"确保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批克隆体。"
现实中的陈默单膝跪地，注射器从指间滑落。地板下的机械运转声越来越近，那些手术器械突然调转方向，激光瞄准点集中在通风管缺口处。被割开的左臂伤口渗出蓝黑色混合液体，滴落在地板时竟腐蚀出Δ形的凹痕。
监控画面里的老张开始用额头撞击玻璃。血痕在透明立方体上形成歪斜的箭头，指向隔离室西北角——那里墙壁弹孔的分布，与军方档案里的弹痕完全错位。三枚本该穿透混凝土的弹头痕迹，在现实中的墙面上呈现出诡异的折射角度。
陈默扑向弹孔墙，指甲抠进边缘发黑的弹痕。碎裂的石膏粉下露出光滑的金属层，伪造的弹孔后面藏着微型投影装置，正在持续播放经过剪辑的枪战画面。视网膜扫描显示这些"弹孔"的烧灼痕迹由激光雕刻而成，所有都违背了弹道学规律。
"记忆验证失败。"
电子音响起时，整个隔离室突然倾斜三十度。那些手术器械滑向角落，组合成带着机械臂的采血工作站。天花板裂开圆形缺口，三个印着不同国旗的培养舱缓缓降下，舱门上的Δ符号与陈默手臂伤口滴出的蓝血产生共鸣式闪烁。
靠近的法国舱体突然爆裂。克隆体的残肢撞在采血机械臂上，暴露的脊椎里涌出蓝色机械群，迅速吞噬了金属器械。陈默抓起Δ-7注射器冲向通风管，却发现缺口处已被新升起的培养舱堵死——日本舱体的克隆体正隔着玻璃与他四目相对，那具躯体左腕的条形码闪烁着与他完全相同的频率。
"我们是第几批？"
克隆体的嘴唇在培养液里开合，声波通过液体传导形成超声波震荡。陈默的视网膜突然接收到老张监控画面的放大——血痕箭头下方多了行小字：【蓝光会杀死记忆，但无法消灭载体】。
地板开始第二波震动。采血工作站分解重组为激光钻头，径直刺向陈默的眉心。他侧身翻滚时撞翻了德国培养舱，舱体碎裂的瞬间，所有松香烟味的液体突然汽化，在隔离室里形成浓密的蓝色雾霭。
陈默的匕首插进地板裂缝，借力荡向通风管那些纳米机械群正在雾中凝聚成人形，轮廓逐渐显现出将官制服的模样。Δ-7注射器刺入静脉，这次推注到底，剩余的蓝色液体全部涌入血管。
剧痛如高压电般贯穿神经。陈默的视野被撕成两半：一半是正在逼近的机械将官，另一半是记忆深处的手术台——原来2019年12月30日被注射的不是老张，而是他自己。视频里穿白大褂的"陈默"摘下口罩，露出的却是老张的脸。
"记住，当激光变蓝时..."
老张的声音与现实的机械轰鸣重叠。通风管缺口突然喷射出高压气体，将堵路的日本培养舱冲歪十五度。陈默的手指已经碰到管道边缘，身后机械将官的纳米集群却缠住了脚踝。蓝色雾霭中，采血激光钻头调转方向，竟对准了将官幻影的后心。
\[未完待续\]陈默的指甲在金属管道边缘刮出五道血痕，机械幻影的纳米触须已缠上他的腰际。日本培养舱的克隆体突然剧烈抽搐，条形码爆出刺眼的，整个舱体像被无形巨手捏扁般塌缩。松香烟味的雾霭传来高频啸叫，那些吞噬手术器械的蓝色机械群突然集体痉挛，像被泼盐水的蛞蝓般蜷曲掉落。
"记忆载体排斥！"
电子音响起的刹那，陈默的视网膜突然接收到三组重叠影像：自己举着注射器扎向脖颈的画面老张在监控室里撕开袖口露出相同Δ符号的画面、以及此刻通风管道深处某个闪烁的红色。三种视角的记忆同时涌入，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动，鼻腔里涌出铁锈味的鲜血。
德国舱的骸突然浮空。松香液体凝成无数细针，暴雨般射向机械将官幻影。陈默趁机拽断缠在脚踝的纳米触须，翻身滚进通风管道的瞬间，背后传来金属被腐蚀的嘶嘶声——那些蓝血竟在合金地板上蚀刻出【12/30/2019】的日期。
管道内壁的温度骤然升高。陈默爬过七道环形闸门，手肘压到某个凸起物时，头顶突然降下全息键盘老张的声音通过管道共振传来，每个字都带着血沫翻涌的杂音："输...入...实..."
键盘投影突然扭曲成DNA。陈默的左手不受控制地输入七位密码，通风系统立刻切换为逆向气流，将他猛地吹向管道交叉口。日本舱的克隆体残肢卡在拐角，断裂的脊椎里伸出数据线，像蜘蛛般勾住了他的战术背心。
视网膜投影突然弹出军方档案。视频里穿白大褂的老张正在销毁某个培养舱，舱体编号与此刻缠住陈默的残肢条形码完全一致。更骇人的是，销毁记录显示这件事发生在2020年1月1日——而陈默分明记得自己12月日才接到护送老张的任务。
"时间线...被修改过..."
这个念头刚浮现，交叉口的金属壁突然变得透明。外面是望不到边的培养舱矩阵，每个舱体都漂浮着与默相貌相同的克隆体。最近的舱门突然开启，里面的克隆体睁眼微笑，用口型说了句："轮到你了。"
通风管突然开始分泌蓝色黏液。陈默挣扎时摸到日本克隆体残肢里的记忆芯片，上面刻着与他左腕完全相同的服役编号。芯片插入全息键盘的瞬间，整个管道系统响起机械女声的倒计时：
"记忆同步程序启动，剩余时间：3分钟。"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