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像蜂蜜般缓缓流淌，透过车窗，在瓷手中的笔记本上洒下一片温柔的光斑。
这是一次期待已久的班级春游，目的地是郊外的森林公园，两小时的车程在欢声笑语中显得格外短暂。
大巴车内，青春的气息与春日的阳光交织在一起。
美利坚从后排探出脑袋，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手中拿着一盒草莓牛奶："喂，学霸。"他晃了晃手中的牛奶，"喝不喝？"
瓷接过牛奶，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插上吸管。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将整盒牛奶一饮而尽。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法兰西的眼睛，坐在前排的他回过头，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讨厌甜食吗？"
瓷动作一顿，将空牛奶盒轻轻扔进垃圾袋："突然想试试。"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对自己说。
此时，大巴正缓缓驶过跨江大桥。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碎成无数闪烁的光点，像是谁将星辰撒入了江水。英吉利望着窗外，突然开口："这桥的设计有问题。"
"啊？"法兰西立刻凑过去，眼中满是好奇。
"斜拉索的阻尼系数不够，遇到强风会......"英吉利的声音突然停住，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专业术语惊到，"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车内广播适时响起欢快的音乐，将这个没有答案的疑问轻轻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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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后，大家开始拍摄班级合照。摄影师站在三脚架后，指挥着同学们站成三排："后排再挤挤！空出这么大位置干什么？"
同学们面面相觑，后排正中间确实空出了两个人的位置，那片空白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有人特意留出的空位。
就在这时，美利坚突然拉住瓷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到空位处："这儿视野好！"随着快门"咔嚓"一声，瓷感觉右肩一轻，仿佛本该有个人靠在那里。
照片预览中，那片空位被阳光填满，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像是时光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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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餐时间，四人在草坪上铺好餐布。法兰西从背包里掏出一堆零食，无奈地说："我妈非让我带这么多，根本吃不完。"
"给我。"英吉利自然地接过一包柠檬饼干，要知道平时他最讨厌酸味食物。
瓷从保温袋里拿出三明治，轻轻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美利坚："火腿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美利坚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
瓷望着自己空了的手，一时语塞，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远处，几个女生正在放风筝，彩色的蝴蝶风筝在蓝天上翩翩起舞。法兰西突然指着天空说："应该有个彩虹色的。"
"什么？"
"风筝。"法兰西解释道，"总觉得缺了某种颜色。"
微风拂过树梢，将这句若有所思的低语带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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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探索植物迷宫的环节。树篱比人还高，形成一个天然的迷宫。四人决定比赛谁先到达中心亭。
"分头行动！"美利坚率先冲进左侧岔路。
瓷选择了直行道，却在第三个拐角停下脚步——地上有一块鹅卵石摆成的箭头，指向一条隐蔽的小径。
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下意识地跟着石标前进，七拐八绕之后，竟然真的第一个到达了亭子。
亭柱上刻满了游客留下的涂鸦，其中一行小字格外清晰：【S→47.3.5】。瓷用指尖轻轻描摹着这些数字，思绪万千。
直到身后传来美利坚的喊声："作弊了吧学霸！"他这才回过神，再回头时，那行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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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四人漫步在湖边。法兰西和英吉利落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闲聊。
"你觉不觉得......"法兰西踢着脚下的石子，"我们四个好像一直是这样？"
"哪样？"
"就...四个人。"法兰西用手比划着，"不多不少。"
英吉利望向湖心，两只野鸭正悠然游过，在水面划出交错的涟漪："数学上，四是最稳定的结构。"
"才不是。"法兰西突然抓住英吉利的手腕，"三角形才最稳固，我们明明应该——"他的话戛然而止，两人无名指上的白痕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像两枚看不见的戒指，诉说着未竟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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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大巴上，瓷靠着车窗渐渐进入浅眠。恍惚间，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毕业旅行去瑞士吧？】
瓷猛地惊醒，发现美利坚正歪头睡在自己肩上，柔软的金发蹭得他脸颊发痒。
前排的法兰西和英吉利也互相靠着睡着了，两人的手虚握在一起，中间留着一道缝隙，仿佛本该有什么东西放在那里。
瓷摸出手机，惊讶地发现锁屏不知何时变成了琉森湖的风景照。他点开相册想要删除，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张图片，仿佛它来自另一个时空。
就在这时，大巴驶入隧道，黑暗瞬间笼罩车厢。在这短暂的黑暗中，瓷听见美利坚在梦里呢喃："......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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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时，校门口的樱花已开了大半。粉嫩的花瓣随风飘落，宛如一场浪漫的樱花雨。
"下个月就一模了。"法兰西伸着懒腰说道，"春游完该收收心了。"
英吉利点点头："今晚开始加训。"
"喂！"美利坚搂住瓷的肩膀，"毕业旅行去哪想好了吗？"
瓷望着樱花雨中空荡的校园小径，鬼使神差地说道："瑞士吧。"
话一出口，四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是瑞士？"法兰西疑惑地问。
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一阵风吹过，更多的樱花簌簌落下，仿佛要将所有未解的谜题、未说出口的话语都掩埋在这春日的花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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