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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站在枯井边缘,指尖刚触到井沿青苔就缩回——那上面布满珍珠粉般的血线,像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踩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
浣碧的绣鞋正慢慢渗出黑血。
"姐姐可还记得这发带颜色?"声音从黑蘑菇伞盖里传出,带着诡异的笑意。甄嬛猛地回头,看见浣碧耳垂上的蛇印正在渗出黑血,鞋底粘着的密信隐约可见"双生"字样。
井水突然沸腾,血雾升腾间露出池底骷髅腕骨缠着的杏色发带结。甄玉踉跄上前,袖中凤印烫得惊人,金红血丝顺着血管蔓延至锁骨逆鳞。她咬牙扯开袖口,那道狰狞疤痕又开始渗血。
"你来干什么?"甄嬛开口,声音平平的。
甄玉挪了挪身子,离她近了些。"有些事,想跟你说清楚。"她嗓子有点干。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甄嬛盯着墙角。
陈默的声音低了下来:"当年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血池突然平静,倒影中浮现甄玉十二岁跪祠堂的画面。先帝虚影怀抱襁褓现身,婴孩心口月牙胎记与骷髅如出一辙。甄玉银针扎入逆鳞处止痛,血雾中瞥见甄嬛当年接受朱砂笔描眉的场景。
凤印突然喷出血珠,凝成小蛇游向皇上寝宫方向。浣碧绣鞋突然炸开裹着珍珠粉的血线,在空中织成金丝网。甄嬛被金丝网缠住双脚,手中珍珠坠地裂开,传出母亲遗言。
"你才是真正的嫡女"这句话让甄嬛瞳孔紧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甄玉冷笑解开发带,狰狞疤痕在月光下若蜈蚣扭动:"现在你知道了吗?"
安陵容银簪突然发亮,璇玑图封印之力引发血池震动。甄嬛借金线操控侍卫围攻甄玉,甄玉甩袖飞出银针,针尖染着凤印血珠。皇上昏迷中翻身,心口鳞片剥落现出甄玉名字,地面浮现相似腕疤印记。
甄玉颤抖手指抚过鳞片,想起自残时总有人默默递来金疮药。血池突然收缩,浣碧残躯被卷入漩涡,发带结里掉出半片龙纹扳指。凤印在甄玉掌心暴涨,印纽九尾凤突然睁眼,池水倒映出先帝质问脸庞。
"你当真是次女?"质问声引发甄玉剧烈头痛,记忆闪回母亲深夜换婴场景。安陵容银簪再动,璇玑图封印即将崩溃,血池开始吞噬整座冷宫。
甄玉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启动凤印,金液喷涌凝成太庙密室门户。甄嬛挣脱金丝网爬向血池,发梢滴落的水珠里映着童年镜像。皇上眼皮颤动,隐约浮现清醒神色,手指微微蜷起。
甄玉站在门户前迟疑,身后传来甄嬛沙哑的声音:"等等..."
\[未完待续\]甄玉的手指在凤印边缘颤抖,那团金红血丝已经爬到喉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得太阳穴发疼。
"等等..."甄嬛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
甄玉没有回头。她盯着皇上身上剥落的鳞片,那些碎片落在地上,拼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和她腕间的疤痕一模一样。
血池突然发出嘶鸣,漩涡中心迸出刺鼻的腥气。浣碧的残躯已经不见了,只剩几缕青丝缠在发带结上,在风里轻轻摇晃。
"你以为打开太庙就能洗清罪孽?"甄嬛的声音忽然近了,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意,"当年你亲手把我换进府邸时,可没想过会有今天。"
甄玉猛地转身。甄嬛正撑着池沿往上爬,裙摆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烧出焦痕。她这才发现对方左肩插着半截银针,是刚才混战时扎进去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甄嬛拔出银针,血溅在甄玉脸上,"每次我被罚跪祠堂,总有金疮药放在门槛外。现在想来,该谢你才是。"
血池沸腾得更厉害了,池水漫过石阶。甄玉感觉凤印烫得几乎要熔化,掌心传来皮革焦糊的气味。
"你中毒了。"甄嬛突然说。她盯着甄玉锁骨处蔓延的金红血丝,"凤印反噬从来不会留活口,你撑不了多久。"
甄玉扯动嘴角。她确实感觉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吞了火炭在肺里滚。但比起这些,更让她难受的是皇上身上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和记忆里抱着她换药的男人味道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瓦片碎裂声。安陵容的银簪又开始发亮,璇玑图的纹路在她周身流转。血池边缘泛起诡异的蓝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
"来不及了。"甄玉咬破舌尖,含住一口血雾扑向凤印。金液喷涌间,太庙密室的门户越发清晰,隐约能看见门内烛火摇曳。
甄嬛突然扑上来抓住她脚踝。两人同时踉跄,甄玉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却感觉不到疼——所有知觉都被凤印灼烧殆尽了。
"告诉我娘的事。"甄嬛的手像铁钳,"那封密信是谁写的?双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血池突然发出尖啸,漩涡中心浮出一只苍白的手。甄玉看见那只手攥着半片龙纹扳指,指尖缓缓转动,露出内侧刻着的"禛"字。
记忆如闪电劈开混沌。她终于想起十二岁那年祠堂外的脚步声,想起每次自残后出现的金疮药,想起皇上总在她发病时召见太医。
"禛亲王..."她喃喃出声,声音被血池轰鸣吞没。
甄嬛突然松开手。她顺着甄玉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收缩——那截露出水面的手腕上,赫然有个月牙形的印记,和她们姐妹俩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