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宰继续道,"如果我们一起叛逃,森先生会不择手段地追捕我们。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叛逃,而你留在组织内,至少你还是安全的。"

中也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席卷而来——愤怒、困惑、震惊、还有一丝被保护的温暖。但最多的,是四年来一直压抑的痛苦终于找到了出口的释然。

"你是个白痴,"中也最终说,声音颤抖,"一个自作主张的彻头彻尾的白痴。"

太宰轻笑:"这大概是我听过最温柔的训斥了,中也。"

没有预警地,中也抓住太宰的衣领,将他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乎为零。

"你欠我一个解释,混蛋。四年。"中也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略微发抖,"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背叛了我。"

太宰的眼神柔软下来,一只手轻轻抚上中也的脸颊:"我很抱歉,中也。但我从未背叛过你,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但下一秒,他们的唇已经紧紧贴在一起。这个吻与雨巷中那个截然不同——那个是伪装,是计谋;而这个充满了四年来的思念、愤怒、委屈和解脱。

太宰的手臂环绕着中也的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四年的距离在这一刻全部弥补。中也的手指插入太宰的头发,用力得几乎要扯痛他,但太宰没有丝毫抱怨。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都喘息着,额头相抵。

"这是我欠你的,"太宰轻声说,"还有很多。"

中也深吸一口气:"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森先生的计划......"

"已经搁置了,"太宰解释,"但不代表永远不会重启。这也是我今晚跟着你的原因之一——我得到情报,森先生可能重新开始那个计划。"

中也皱眉:"所以你是特意来见我的?那书店......"

"是巧合,"太宰承认,"但当我看到你,我就决定不能再等了。必须告诉你真相。"

中也靠在墙上,试图消化这些信息:"所以,接下来呢?"

太宰沉思片刻:"我不会要求你背叛组织,中也。但我希望你保持警惕,特别是当森先生提议进行与你的能力有关的任何实验时。"

"你知道吗,"中也突然说,"我一直无法接受新搭档,因为我无法信任任何人像信任你那样。即使在你离开后。"

太宰的眼睛闪烁着某种情感:"我也一样,中也。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他们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是舒适的、充满理解的沉默。雨声依旧敲打着窗户,但似乎比之前轻了一些。

"雨停了,"太宰望向窗外,"我该走了。"

中也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你可以留下。"

太宰挑眉:"这是邀请吗,中也?"

"这是......"中也搜寻合适的词汇,"临时休战。至少到弄清楚森先生的计划之前。"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