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是为了甩开跟踪者!"中也后退着,直到背靠墙壁,无路可退。

太宰停在距离中也一步之遥的地方,双手撑在墙上,将他困在其中:"如果我说,那不全是为了甩开跟踪者呢?"

中也的心跳加速,喉咙发紧:"什......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太宰的声音如同丝绒划过耳畔,"我一直想这么做,很久了。"

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宰治,他的前搭档,组织的叛徒,现在站在这里,说他想要吻他?这简直荒谬至极。

"你在开什么低级玩笑?"中也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但他感觉失败了。

太宰摇摇头,眼神格外认真:"不是玩笑,中也。我从未如此认真过。"

"那为什么......"中也鼓起勇气直视太宰的眼睛,"为什么你要离开港口?为什么背叛组织,背叛......"

他没能说最后一个词:背叛我。

太宰的表情变得复杂:"有些事情,比忠诚更重要。"

"比如什么?"中也忍不住问,这是今晚第二次提出这个问题,但这次,他真的想知道答案。

太宰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思考如何表达:"比如保护重要的人。比如在看到某些事情后,无法继续假装一切正常。比如......"他直视中也的眼睛,"比如在发现森先生的真正计划后,决定不能让你卷入。"

中也愣住了:"森先生的......什么计划?"

太宰的眼神变得阴沉:"污浊的全激发与控制实验。你知道'污浊'激发到极限会发生什么,中也。它会吞噬你,直至死亡。森先生计划将你推到那个极限,为了测试污浊的全部力量。"

中也感到一阵寒意:"你在说谎。"

"我希望我是在说谎,"太宰的声音低沉,"但我看到了报告,看到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计划在我面前让你触发污浊的临界点,然后用我的'人间失格'在最后关头阻止。但那个时间点太过精确,差之毫厘就会......"

他没有说,但中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时机掌握不好,他会死。而且是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中也的声音几乎是耳语。

太宰点头:"我离开是为了引开森先生的注意力,让他把精力放在追捕我这个'叛徒'上,而不是继续那个计划。"

中也感到头晕目眩。这和他四年来一直相信的全不同。他一直认为太宰是为了自由,为了逃离组织的束缚而离开的。从未想过,这竟是为了保护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本可以一起离开!"中也几乎是喊出来的。

太宰苦笑:"你会相信吗?中也。你对组织,对森先生那么忠诚。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会选择相信我而不是森先生吗?"

中也哑口无言。他无法确定四年前的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