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宰没有继续逗他，而是将相框轻轻放回原处："嗯，我明白了。"

中也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去洗吧，"中也甩了甩还滴水的头发，"我给你找套睡衣。"

太宰点头，走向浴室。门关上前，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中也："中也，今晚谢谢你。"

"哈？突然说什么…"中也别扭地回应，"快去洗澡，你一身血腥味！"

太宰笑了笑，关上门。中也听着水声响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那张他偷偷放在显眼位置的合影。

"混蛋太宰…"他低声自语，却无法抑制嘴角的弧度。

太宰洗澡出来，中也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夜宵——两杯啤酒和一些速食关东煮。

"嚯，真难得，中也会给我准备吃的。"太宰惊讶地挑眉。

中也头也不抬地回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半夜饿醒来打扰我睡觉。"

太宰笑着坐下，拿起啤酒："干杯，为今晚的成功。"

中也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杯子与他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中也突然开口："你觉得，森鸥外会惩罚我们吗？"

太宰摇头："不会。我们帮他解决了一个长期困扰，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结果是好的。森先生是个注重结果的人。"

"但我们背着他行动…"

"他知道的，"太宰打断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中也，你还不明白吗？这场游戏里，我们以为自己是棋手，实际上却一直是棋子。森鸥外早就计算到了一切。"

中也一愣："你是说…"

"他想要和解，却拉不下面子。我们的'背叛'，正好给了他台阶下。"太宰轻笑，"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啊。"

中也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所以他才配合得那么顺利…"

"是啊。"太宰喝了口啤酒，"不过有一点他可能没算到。"

"什么？"

太宰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中也："他没算到，我们会为了彼此而行动，而不仅仅是执行他的意志。"

中也的心跳突然加速，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受伤而已。"

"嗯，我知道。"太宰没有继续逗他，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两人又陷入沉默，只有电视里低沉的背景音在房间里回荡。

"中也，"太宰突然再次开口，声音带着罕见的认真，"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港口黑手党，你会怎么做？"

中也瞳孔一缩，放下手中的啤酒："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太宰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有一天，我决定离开，你会怎么办？"

中也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要走了吗？"

太宰摇头："不是现在。但总有一天，也许会。"

"为什么告诉我？"中也的声音有些沙哑。

太宰伸手，轻轻碰了碰中也的手背，那触感像羽毛一样轻盈："因为我不想重蹈森先生和影山的覆辙，中也。不想有一天，我们站在对立面上，你眼中只剩下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