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目光转向雏田，"包括你母亲差点被绑架的那一晚，包括你大舅公为了家族和村子献出的生命。"

博人似乎被这番话震住了。雏田握住儿子的肩膀，轻声说："父亲的意思是，和平来之不易，我们要珍惜。"

"不，"日足摇头，"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和平不仅仅是没有战争，更是公正得到伸张。风间守欠日向家的血债，本该在战后就清算，却因为种种原因拖了二十年。二十年里，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我的弟弟却长眠地下。这不是和平，这是不公。"

"但您因此又失去了自由，甚至可能再也不能回家..."博人说。

日足苦笑了一下，"自由？我从出生那天起就不曾拥有过真正的自由。日向家的族长，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被家族的规则和传统束缚。后来战争爆发，我又被村子的责任束缚。等到你父亲创造了和平，我却早已习惯了枷锁的重量。"

他转向墙上那个"笼中鸟"的符号，"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笼中鸟，区别只是笼子的大小和可见度。"

博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年轻人似乎正在努力消化这些复杂的概念。

"您后悔吗？"他最终问道。

日足看着外孙和女儿，目光中有着复杂的情感。"我后悔的，只是没能亲眼看着你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忍者。至于其他...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不存在后悔不后悔。"

探视结束后，我送雏田和博人出去。路上，博人突然问我："看守大人，您认为我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他是一个被时代和责任塑造的人。在和平年代，他看起来像个罪犯；在战争年代，他可能会是个传奇英雄。"

博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临别时，雏田悄声对我说："请照顾好父亲。无论外界如何评判他，对我们而言，他永远是家族的脊梁。"

走在回监区的路上，我回想着博人的问题。日向日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守护家族荣誉不惜一切的族长？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杀人犯？还是一个无法适应和平时代的战争遗留者？

也许，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极端情感与责任夹缝中挣扎的普通人。

半年后的一个下午，监狱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现任火影漩涡鸣人亲自前来。

这是一次非正式的、秘密的会面。我被安排在牢房外警戒，但距离足够近，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日足大人，"鸣人开门见山地说，"关于您的案子，我和长老会讨论过了。"

日足只是平静地坐着，等待下文。

"考虑到特殊情况...以及风间守的真实身份和罪行，长老会同意您可以在特定条件下获得有条件释放。"

我惊讶地看了火影一眼。这种特赦在木叶历史上极为罕见，尤其是对一个再犯杀人的囚犯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