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么条件？"日足问道，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您需要隐居在火之国边境的一处宅院，由暗部24小时监视。不得使用忍术，不得离开指定区域，不得与外界自由接触。"鸣人顿了顿，"但雏田和家人可以定期探望您。"

这实质上是一种软禁，比监狱宽松，但远称不上自由。然而，对一个年迈的囚犯而言，能在相对舒适的环境中度过余生，已是莫大的恩赐。

"为什么？"日足问道，"为什么要为我破例？"

鸣人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有些羞涩的笑容："因为您是我岳父啊，说到底也是一家人。博人和向日葵也想多了解他们的外公。"

但日足并没有被这个轻松的回答糊弄过去。"火影大人，请说实话。"

鸣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我们在整理战时档案时发现，风间守不仅参与了绑架雏田的行动，还在战后潜伏期间策划了至少三起针对日向家的暗杀。其中有两起被及时阻止，但第三起...导致了一名日向分家成员的死亡。"

"谁？"日足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

"日向清明，三十五岁，分家成员，死于八年前的一次'意外'。当时被判定为任务事故，但新发现的证据表明，这是风间守为报复日向家精心策划的谋杀。"

日足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我记得清明，是个有天赋的年轻人。"

"是的，"鸣人点头，"所以从某种角度讲，您的行为...虽然违反了法律，但确实为一个隐藏的危险分子画上了句号。长老会考虑到这一点，才同意了特赦。"

日足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摇头："谢谢您的好意，火影大人。但我不接受特赦。"

"什么？"鸣人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

"我杀人是因为我认为那是正义，而不是为了得到任何回报或宽恕。"日足平静地说，"如果我接受特赦，就等于承认我的行为需要被原谅。但事实上，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我为此付出代价，我接受这个代价。这很公平。"

鸣人困惑地看着他："但这样您就要在这里度过余生..."

"这里很好。"日足环顾四周的牢房，嘴角浮现出一丝讽刺的微笑，"至少在这里，我不必再按照别人的期望行事。族长、父亲、公公、囚犯...所有的身份都可以放下。在这里，我只是日向日足，仅此而已。"

鸣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尊重地点点头。临走前，他转身说道："雏田和博人下周会来看您。向日葵说想给外公带些自己做的点心。"

日足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那很好。请代我谢谢他们。"

送走火影后，我忍不住问日足："您真的不后悔拒绝特赦吗？"

日足看着墙上那密密麻麻的符文，轻声说道："年轻人，你知道日向一族的训诫吗？'见微知著，明辨是非，行则必果'。我已经看清了，判断了，行动了。接受后果，是行动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