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说,“都会好的。”
我知道我的话苍白无力,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哭了好久,直到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轻微的喘息。她抬起头,眼睛红肿,鼻尖也红红的,样子很狼狈。
【你笑我】
她在手机上打字。
“没有,我怎么会笑你。”我赶紧说,“你哭,会舒服一点的。”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次,她不会再把自己关起来了。也许,她会允许我走进她的世界。
“温染,”我深吸一口气,“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我自己都愣住了。回家?回哪个家?我的家?还是…我们共同的家?
她也愣住了,眼神从迷茫变成了震惊。
“我家,很安静,没人打扰。”我说得有些磕巴,“你可以…住在我那里。换个环境,也许对你好一点。”
我没想过她会答应。
但她看着我,看了很久,最终,在手机上打出了一个字:
【好】
4.
于是,温染住进了我的公寓。
不是什么豪宅,只是我在市中心的一个普通复式公寓,为了工作方便买的。队友们知道我有住处,但很少来。
她坐着轮椅,行李很少,只有一个简单的旅行箱。阿姨帮她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们两个,安静得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行动不便、又经历了巨大创伤的人。我以前只跟兄弟们一起住过,生活糙得很。
“那个…你饿吗?想吃点什么?”我打破沉默。
她摇摇头。
“渴吗?想喝水?”
她又摇摇头。
我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像个笨蛋。
她坐在轮椅上,眼神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公寓。我的公寓风格很简单,黑白灰为主,没什么生活气息。跟她以前住的地方全不一样,她以前的房间总是堆满了各种玩偶和漂亮的衣服。
“你想去哪里?卧室?还是客厅?”我问。
她指了指客厅的大落地窗。我于是把她的轮椅推到窗边。窗外是这座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流光溢彩。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开始了这种奇怪的“同居”生活。
我没有问她关于舞台、关于受伤、关于马嘉祺的任何事情。我只是尽力让她舒服。我给她做饭,虽然我的厨艺很一般,但她总会全部吃。我帮她洗衣服,把她的轮椅擦得干干净净。我会在她看书或者发呆的时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如打游戏,或者看电影。
起初,她还是很沉默,大部分时间都靠手机跟我交流。她的手指很灵活,打字速度很快。
【你是不是很无聊?】
有一天,她这样问我。
“不无聊啊,”我立刻回答,“挺好的,家里有人气儿了。”
【我只能坐着,帮不了你什么】
“你在这里,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有她在,这个冷冰冰的公寓好像突然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