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齿轮

凌晨三点的实验室弥漫着铁锈味，刘怡家握着齿轮吊坠的手不住颤抖。父亲的声音仍在耳畔回响，像从生锈的留声机里传出的求救信号。窗外的野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她突然发现血痂结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白宁这不是普通血液。

白宁的声音惊得她差点摔落放大镜。少年倚在门框上，脖颈的新月疤痕贴着退烧贴，手里提着便利店塑料袋，

白宁里面混着纳米机器人。

刘怡家扯下他颈间的退烧贴，倒吸一口冷气——疤痕深处闪烁着微型LED的蓝光。白宁抓起她的手按在胸口，心跳频率竟与实验室挂钟秒针同步

白宁四年前我被推进手术室时，苗小苗的母亲是主刀医生。

便利店关东煮的热气在实验台上氤氲。白宁用竹签在汤汁里画出家宝集团的LOGO，汤面突然浮现油脂组成的电路图。

白宁那晚火灾前两小时，

他戳破漂浮的鱼丸，

白宁你父亲给消防系统安装了备用控制器。

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对话。苗小苗的课桌在无人触碰下自动打开，暗格里的野姜花藤蔓如毒蛇窜出。藤蔓缠住刘怡家的脚踝时，齿轮吊坠突然发烫，血痂结晶融化成液态，腐蚀得藤蔓吱吱冒烟。

白宁果然需要你的生物电激活。

白宁扯开校服下摆，腰间缠着的机械腰带弹出激光刃。斩断的藤蔓断面流出暗绿汁液，在地面汇成1993年的日期——正是家宝集团消防验收失败的日子。

晨光初现时，两人站在苗小苗的储物柜前。白宁用齿轮钥匙扣撬开锁芯，柜内壁贴满泛黄的运输单复印件。刘怡家抽出最里层的文件，运输单右下角的齿轮形印章突然转动，投射出全息影像——年幼的苗小苗正在接受金属脚链植入手术。

刘怡家怪不得她体育课从不换运动鞋。

刘怡家想起生物课时的金属反光。文件背面用血写着"H19930716"，每个字母都对应着齿轮吊坠的齿数。白宁突然咳嗽着蹲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地面凝成微型电路。

午休时的天台风很大。刘怡家握着温热的齿轮吊坠，发现血痂结晶在阳光下变成深紫色。顶楼水箱后传来熟悉的机油味，白宁正在焊接某种装置，火星溅到生锈的铁门上，烧灼出"S&L"的焦痕。

白宁今晚带你去看真相。

他扔来改装过的校徽，背面嵌着微型摄像头。刘怡家别上校徽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和父亲实验室门把手的纹路一模一样。

放学的铃声刚响，苗小苗就捧着新铁盒出现。

苗小苗妈妈说天冷要补气血。

她指甲缝里的汁液染绿了姜糖。刘怡家咬破糖衣的瞬间，舌尖尝到铁锈味，藏在糖心的微型摄像头开始发烫。

白宁的摩托在化工厂废墟急刹时，夜空飘起冰凉的雨丝。他撬开下水道井盖，锈蚀的梯级上布满新鲜的机油痕迹。

白宁这下面有家宝集团的秘密实验室。

头盔射灯照亮墙壁的刻痕，无数个"S&L"标记指向黑暗深处。

地下室的自动门突然开启，冷白灯光下陈列着数百个玻璃罐。刘怡家扑到最近的罐子前，瞳孔剧烈收缩——福尔马林溶液里浸泡的，竟是长着野姜花的婴儿胚胎，脐带连接着微型齿轮。

警报声骤然响起，苗小苗的冷笑从通风管传来。白宁拽着她躲进控制室，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监控录像：1993年7月16日夜，她父亲将一枚齿轮交给苗母，背景里运输车正在卸载野姜花根茎。

白宁这才是真正的火灾源头。

白宁敲击键盘调出设计图，消防系统的核心部件竟与齿轮吊坠构造相同。刘怡家摸到控制台边缘的刻痕——和父亲实验室工作台的磨损痕迹完全一致。

爆炸的气浪掀翻控制椅时，刘怡家在校徽摄像头里看到惊悚画面：苗小苗撕开小腿皮肤，露出金属骨骼，齿轮脚链正在吸收野姜花藤蔓的能量。白宁用机械腰带缠住通风管，将她推进逃生通道

白宁去物理实验室找第三个储物柜！

暴雨中的校园像头湿透的巨兽。刘怡家跌跌撞撞冲进实验室，白宁的储物柜里摆着台老式放映机。放入齿轮吊坠的瞬间，胶片开始转动——童年时的自己正在父亲实验室玩耍，镜头突然转向暗格，苗母往消防控制器里植入野姜花种子的动作清晰可见。

放映机吐出张焦黄纸条，父亲的字迹在雨中晕开："白宁是唯一能阻止循环的人。"窗外传来摩托引擎的轰鸣，车灯穿透雨幕，映出苗小苗金属骨骼折射的冷光。她脚踝的齿轮脚链飞速旋转，甩出的野姜花刺破玻璃，直取刘怡家的咽喉。

白宁破窗而入的瞬间，刘怡家举起放映机铁盒。野姜花刺入铁盒的刹那，血痂结晶突然爆发强光，苗小苗发出机械卡壳的惨叫。白宁拽着她跃上摩托后座，雨中传来金属骨骼摩擦的声响，后视镜里映出苗母撑着黑伞的身影。

白宁抓紧！

白宁的吼声混着引擎轰鸣。刘怡家抱紧他渗血的腰腹，在仪表盘微光里看见倒计时：距离次日凌晨还剩4小时——正是1993年火灾发生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