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业上，对其他的事情漠不关心。沈家的希望压在我身上，我不能辜负。
沈家的老宅很大，但也显得有些空旷。家里的下人不多，除了负责洒扫洗衣的婆子，就只有一位年迈的管家，和一位新来的丫鬟。
那位丫鬟是母亲从乡下带来的，说是她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家里穷苦，送过来寻个活路。她叫阿柔，人如其名，性子柔顺，寡言少语。
阿柔来了之后，就被安排在母亲身边伺候。我很少见到她，只知道她是个极不起眼的姑娘。她的衣裳总是素净的，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着，脸上没有一丝妆容。走在院子里，她总是低着头，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见。
我对阿柔没有任何印象，她就像是沈宅里的一个影子，默默地存在着，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在书房里读书，有时会累得犯困。阿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书房门口放上一杯热茶，茶水总是温度刚刚好，不会烫口。有时茶杯旁边还会放上一小碟点心，都是些寻常的绿豆糕、桂花糕，做得并不精致，却透着一股朴实的香甜。
我起初没有在意，以为是母亲吩咐下人送来的。直到有一次，我起身去门口，正好看到阿柔端着茶盘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的步子很急，仿佛怕被我发现。
我这才意识到，这些茶水点心，都是她送来的。
我对阿柔依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只是沈宅里的一个丫鬟，而我的生活，围绕着科举展开。我需要心无旁骛，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学业有了长足的进步。王夫子夸我悟性高，父亲更是对我寄予厚望。
我的生活依然单调，除了读书，便是练字。偶尔出门，也只是去书肆或文会。在那些场合，我遇到过不少同龄的士子，他们谈论诗词歌赋，也谈论风花雪月。我听着，但很少参与进去。
我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而我，背负着沈家的未来。
沈宅的花园里种着一些花草，但因缺乏打理，显得有些荒芜。我偶然路过，看到阿柔蹲在花丛边，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正细心地为花草松土。
她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怕伤到那些柔弱的生命。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不是一个影子，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她听到我的脚步声，慌忙站起身，低头行礼：“少爷。”
“你在做什么？”我问。
“奴婢见这些花草无人打理，有些可惜，便想着帮着照料一下。”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拘谨。
“嗯。”我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后来，我注意到花园里的花草渐渐恢复了生机。原本枯萎的枝叶重新抽出嫩芽，零星的花朵也开始绽放。花园里不再是单调的绿色，而是有了各种色彩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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