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重新吻住她,同时单手解开自己家居服的扣子。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睡袍滑落在地,睡裙的肩带被轻轻拉下。
昏暗的光线里,两具身体紧紧相贴。
孟宴臣的动作很慢,很温柔,每一个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垂,像在安抚,又像在标记。
姜云泱环着他的脖子,指尖在他背上轻轻划过。
她能感觉到他的克制,也能感觉到他的渴望。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的心跳得更快。
孟宴臣的呼吸粗重得不像话,额头的汗滴落在她锁骨上。
“疼吗?”
他问,声音紧绷。
姜云泱摇摇头,手臂环得更紧:“不疼。”
然后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个动作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孟宴臣不再克制。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
但他始终记得她刚才的话,始终保持着最后的温柔。
姜云泱在颤抖。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很真实。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温度,他的力量,还有他极力克制的温柔。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昏暗的卧室里投下几道微弱的光带。
光带随着窗帘的轻微摆动而晃动,在墙壁上、地板上、纠缠的身体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宴臣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他的呼吸依旧急促,但节奏开始恢复。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枕头上。
姜云泱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汗湿的背,感觉到他肌肉的微微颤抖。
“孟宴臣。”她轻声叫他。
“嗯?”他的回应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还好吗?”
孟宴臣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亮,像被水洗过的星空。
那里面没有了挣扎,没有了疲惫,只剩下一种释放后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很好。”
他说,声音依旧沙哑,但清晰了许多,“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然后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很轻的吻。
这个吻很温柔,和刚才的激烈完全不同。
像是一个承诺,一个确认,一个崭新的开始。
姜云泱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吻。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改变了。
不是身体的结合,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一种信任,一种交付,一种不再需要刻意保持距离的真实。
许久,孟宴臣松开她,翻身躺在她身侧。
他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
姜云泱顺从地靠过去,脸颊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卧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只有两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苏醒的声音。
“姜云泱。”孟宴臣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
姜云泱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他:“谢什么?”
孟宴臣的手臂收紧了些。
“谢谢你把我说醒。”
他说,声音很低,却很清晰,“也谢谢你……愿意在这个时候,陪在我身边。”
姜云泱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她知道,他说的是许沁的事,也是他们之间的事。
晨光越来越亮,透过窗帘的缝隙,终于照亮了整个卧室。
孟宴臣看着怀里的人,看着她闭着眼睛的睡颜,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忽然觉得,那些挣扎了一整夜的疲惫,那些纠缠了三十年的责任,那些理性和情感的拉锯,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
重要的是怀里这个真实的人。
重要的是他们刚刚开始的、不再需要刻意保持距离的关系。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闭上眼睛,第一次,在没有挣扎和疲惫的情况下,沉沉睡去。
窗外,城市已经完全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