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亚金点点头，向梅尔告别："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继续交谈，科斯塔小姐。也许...在更自由的环境下。"

当科里亚金离开后，安德烈的目光落在梅尔的胸针上："这是个美丽的胸针。古董吗？"

梅尔的心几乎停跳："不，只是一个便宜的仿古品，为了配合今晚的礼服。"

安德烈若有所思地点头："有时候，表面看起来最普通的东西，内在却最为复杂。"

他的话语中似乎暗藏深意，梅尔感到一阵寒意。就在这时，一位侍者走过来，在安德烈耳边低语几句。安德烈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向梅尔简单告别后匆匆离开。

梅尔利用这个机会，迅速穿过人群，寻找另外两位科学家。她成功地与马尔科夫博士简短交谈，确认他也有叛逃意向。当她正准备接近彼得罗夫教授时，突然听到一阵骚动。

几名穿制服的警卫快速进入酒会厅，直奔一个角落。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有人晕倒了！"

梅尔循声望去，惊恐地发现倒在地上的正是卡特里娜。几名医护人员跑上前去，但从他们摇头的动作看，情况似乎很严重。

更令人不安的是，梅尔看到安德烈正站在远处，目光直接锁定在她身上。他缓缓向她走来，表情难以捉摸。

"看来你的同伴遇到了麻烦，科斯塔小姐。"

梅尔感到血液凝固："我不认识那位女士。"

"真的吗？"安德烈的声音很轻，却充满威胁，"那为什么她的口袋里有一张写着你名字的纸条？"

梅尔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她需要一个解释，而且必须立刻。就在这危急时刻，她想起了训练中的一课：有时，最好的伪装就是部分真相。

"好吧，我承认我认识她。"梅尔低声说，"她是我父亲的朋友，在布拉格定居多年。父亲让我来这里时，嘱咐我见见她。我们昨晚在咖啡馆见了面，但我不知道她今晚会来这里。"

安德烈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为什么要隐瞒这段关系？"

"因为..."梅尔犹豫了一下，"因为我父亲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在捷克有朋友。自从他公开批评了苏联对匈牙利的干预后，他一直担心这会给他的朋友们带来麻烦。"

这个解释似乎让安德烈有所松动，但他的怀疑并未全消除："我们需要详细谈谈，科斯塔小姐。明天上午九点，请到我办公室来。"

当晚回到酒店，梅尔几乎崩溃。她不知道卡特里娜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安德烈到底相信了她多少。她唯一确定的是，她必须尽快将科学家的信息传递出去，然后想办法离开布拉格。

但当她检查自己的行李时，一个可怕的发现让她冷汗直流——装有微型相机的胸针不见了。

四、疑云暗涌

整整一夜，梅尔几乎没合眼。晨光刚刚透过窗帘，她就起床开始准备。她知道今天的会面将决定她的命运。如果安德烈确实怀疑她是间谍，那她很可能已经被严密监视。如果卡特里娜已经死亡，那么梅尔就失去了与总部联系的唯一渠道。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