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不安的是，她认出了坐在安德烈旁边的一位中年男性——根据卡特里娜给她的描述，那是弗拉基米尔·科里亚金，一位顶尖核物理学家，苏联方面最希望"招募"的目标之一。
演出结束后的酒会在剧院附近的一家豪华酒店举行。梅尔换上一件简洁的黑色晚礼服，戴上配有微型相机的胸针，按照计划前往酒会。她必须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接近科学家们，确认他们的身份和可能的叛逃意愿。
酒会厅人声鼎沸，政治家、艺术家和科学家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梅尔拿了一杯香槟，装作欣赏墙上的艺术品，实际上却在寻找目标科学家。
"美妙的演出，科斯塔小姐。"
梅尔转身，看到安德烈站在她身后，举着酒杯向她致意。今晚的他穿着正式的晚礼服，看起来英俊而威严。
"谢谢，诺瓦克先生。"梅尔微微一笑，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
"请叫我安德烈。"他靠近一步，"你今晚全变了个人，舞台上的你如此自信、优雅，与彩排时判若两人。"
梅尔轻声回答："舞台有种魔力，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和不安。"
"是吗？"安德烈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那么，什么样的烦恼和不安困扰着美国的芭蕾明星呢？"
梅尔意识到她需要转移话题："我注意到有很多科学家参加今晚的活动。捷克斯洛伐克在科学领域很有成就吗？"
安德烈的目光变得锐利："非常有成就。事实上，我们的一些科学家在世界上名列前茅。"他指向人群中的几个人，"那位是科里亚金教授，量子物理领域的权威；那边是马尔科夫博士，生物化学专家；还有那位是彼得罗夫教授，火箭推进技术的先驱。"
梅尔暗自记下这些名字和面孔，心跳加速。这三位正是卡特里娜提到的可能叛逃的科学家。她需要想办法和他们单独谈话。
"我能为您介绍他们吗？"安德烈突然提议，"科里亚金教授特别喜欢芭蕾舞。"
梅尔惊讶于这个意外的机会："那太好了，我很乐意认识他们。"
安德烈带着梅尔穿过人群，向科里亚金教授走去。这位六十多岁的科学家正独自站在角落，看上去心事重重。当安德烈介绍梅尔时，科里亚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科斯塔小姐！您今晚的表演令人叹为观止。"科里亚金热情地说，"您的父亲是我最喜爱的芭蕾舞者之一。"
梅尔微笑回应："谢谢您的赞美，教授。我听说您是物理学家？"
"是的，虽然现在的工作环境让人有些...窒息。"科里亚金的声音突然降低，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科学应该没有国界，不是吗？"
这句话让梅尔心头一震——这正是卡特里娜提到的潜在叛逃者可能使用的暗号。她正想回应，安德烈却插话道："科里亚金教授，部长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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