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五十分，梅尔穿着简单的便装，戴着一顶遮住半张脸的软帽，来到了"蓝鸟"咖啡馆。她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苹果派和咖啡，然后等待着。
八点整，门铃响起，一位中年女性走了进来。梅尔惊讶地认出了她——这是剧院的清洁工，早些时候梅尔在后台见过她。女人四处看了看，然后径直走到梅尔的桌前。
"这里有人坐吗？"她用蹩脚的英语问道。
梅尔按照训练回答："窗外的星星真美。"
女人轻松地微笑了："我是卡特里娜，你可以叫我'画家'。"她在梅尔对面坐下，"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梅尔压低声音，迅速汇报了关于科学论坛的信息，以及她观察到的安保细节。最后她问："安德烈·诺瓦克是谁？他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卡特里娜的表情变得严肃："诺瓦克是捷克国家安全局的人，负责文化节期间的反间谍工作。如果他对你感兴趣，那不是好事。保持距离，但不要显得可疑。"
梅尔感到一阵恐惧："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不太可能，但他的直觉很敏锐。"卡特里娜低声说，"明天演出后，我需要你去参加科学家们的欢迎酒会。看看能否识别目标科学家。他们中至少有三人计划叛逃，但我们不确定是哪三位。"
卡特里娜迅速写下几个名字和简短描述，推给梅尔："记住这些，然后销毁纸条。"
梅尔记下信息，然后将纸条揉碎，藏在餐巾下。卡特里娜起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下来："小心点，'星星'。这不是芭蕾舞台，这里的每一步都可能致命。"
梅尔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与卡特里娜会面的同时，安德烈正站在街对面的阴影中，遥望着咖啡馆的灯光。他的表情难以捉摸，手中的相机无声地记录着进出咖啡馆的每一个人。
三、惊鸿一瞥
开幕式当晚，国家剧院座无虚席。共产党高官、各国文化代表团、记者和艺术爱好者济济一堂。梅尔站在幕布后，心跳如鼓，既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演出，更是因为肩负的秘密使命。
"五分钟后上场，各就各位！"导演的声音传来。
梅尔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芭蕾舞裙。伊琳娜从她身边经过，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希望今晚你不会再摔倒，美国公主。"
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梅尔走上舞台，刹那间，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多年的训练使她的身体自然地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精确。她不再是那个笨手笨脚的特工训练生，而是回归了自己最熟悉的领域——艺术。
当梅尔成最后一个旋转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她气喘吁吁地鞠躬致谢，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排的观众席。她的心骤然冻结——安德烈坐在那里，身旁是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他们的眼睛没有聚焦在舞台上，而是敏锐地扫视着整个剧院，明显是安保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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