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默听着这些信息，心里也有些发毛。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他的工作，他要做的就是让死者体面地离开，其他的和他无关。他开始准备工具箱，检查化妆品、消毒液、手套、口罩等必需品。他知道这次的工作可能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去仓库的路上，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会下雨。林默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想着父亲，想着那笔急需的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

到达目的地时，仓库已经被警方封锁了，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守在门口，气氛严肃。林默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然后被允许进入。

仓库里面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着尘土、潮湿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腥气。光线昏暗，只有几盏临时安装的照明灯发出昏黄的光。林默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他们就像报道中说的那样，围坐在一起，面容扭曲。

他走到尸体旁边，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仔细观察。他们的皮肤确实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而且摸上去冰凉僵硬，仿佛已经死了很久，但实际上根据警方推断，死亡时间并不长。更让他感到不适的是，他们的眼睛都瞪得很大，里面充满了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林默强忍住内心的不适，开始工作。他需要先对遗体进行初步的清洁和消毒，然后进行防腐处理，最后才是化妆。这是一个细致而繁琐的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业技能。

他先从离他最近的一具遗体开始。这是一个年轻的女性，穿着一件简单的连衣裙。她的脸部肌肉紧绷，嘴巴张开，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尖叫。林默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脸部，她的皮肤冰凉，没有一丝弹性。在清洁的过程中，他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一个很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色印记，像是一个吻痕，但颜色却深得不正常。他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以为是尸斑。

接着是另一具遗体，一个中年男性。他的表情同样痛苦，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林默为他松开手指，发现他的掌心有几个细小的、针尖大小的孔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的。他心里一惊，但仍然告诉自己，这可能是他临死前抓挠地面造成的伤口。

在处理第三具遗体时，林默的动作停住了。这是一个年轻的男性，穿着一件黑色T恤。他的脸上没有其他死者那样极度的恐惧，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这笑容僵硬而扭曲，让林默感到毛骨悚然。他仔细检查这具遗体，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或异常。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工作。一具接着一具，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每一具遗体，尽量让他们的面容看起来平静一些，以减轻家属看到时的痛苦。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全抹去他们脸上的痛苦和恐惧，除了那个带着诡异微笑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