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个职业的遗体化妆师，今年三十岁，出生在南方一个沿海小城。他总是不顺，不是丢了工具箱，就是弄丢了预约单，这些还算小事，几乎每年都会因为各种小毛病进出医院。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他长期接触死人导致的，劝他转行。他不听，继续为遗体化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接触的遗体越多，就越倒霉。
2015年，他所在的城市发生了一起极为蹊跷的集体死亡事件。他接了活儿，替几个面容诡异、死因不明的人化妆，最后让自己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一）
给他取个化名，叫林默。
那年秋天，他刚过三十岁生日没多久。工作室接到一个加急单子：为一个刚刚被发现的群体死亡事件的遗体进行紧急处理和化妆。工作室的同事们一听这活儿和那件事有关，都有些犹豫。原因很简单，这群死者死状异常，死因不明，谁都不愿意和这种诡异的事情沾边。
有的说他们是参加了什么邪教仪式走火入魔了，有的说他们误食了新型毒品集体中毒了，还有的说他们是遭遇了超自然力量的袭击。但不管哪个版本，都有一个相同点：死者的面部表情都极为扭曲，像是临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和恐惧，而且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
林默也不想接这个活儿，但最后还是接了，原因也很简单，他的父亲前些天突发疾病住院，急需一笔钱做手术。他父亲被送到市中心医院抢救，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医生说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不是个小数目，让他赶紧想办法筹钱。林默的家庭条件一直不好，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自己做这行收入也不稳定，平时勉强维持生计。这次父亲住院，家里的积蓄根本不够，他四处借钱，但能借到的钱杯水车薪。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工作室的负责人找到他，说这个加急单子给的酬劳很高，问他愿不愿意接。负责人也知道这个单子比较特殊，风险可能高一些，所以特意提高了报酬。林默一听酬劳，眼睛都直了，这笔钱正好能解决父亲的燃眉之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尽管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安。
工作室的同事们看他要接，都劝他三思。他们说这种不明原因的死亡，尤其是群体性的，很容易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一个年纪大的同事甚至说，他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讲过，有些死法非常“凶”，处理这样的遗体会折损自己的阳气，甚至招来厄运。
林默嘴上应着谢谢他们的关心，心里却想着父亲的病房费和手术费。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钱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了，他一直都不怎么信那些鬼神之说，他只相信科学，相信自己手艺。
他开始了解这次事件的详细情况。警方透露的信息不多，只说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发现了这几具尸体，总共有七个人，三男四女。发现时，他们围坐成一个圈，手牵着手，表情都很痛苦。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明显的毒物反应，法医正在进一步化验。媒体的报道更是语焉不详，充满了猜测和传言，给事件蒙上了一层神秘和恐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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