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归立刻点了点头：「会！姐姐去哪里，我都会想姐姐的！」

何青春勉强一笑，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她急忙站起身，对何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快步离开了。

何归站在原地，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感到不安。姐姐的话语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可他年纪太小，无法理解大人世界的复杂。他只知道，姐姐似乎很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早，何府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何青春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说她无法忍受丈夫的背叛和欺凌，决定离家出走，请父母不要找她，她会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何忠勃然大怒，当场将那封信撕得粉碎，咆哮着说：「逆女！竟敢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情！从今往后，她不再是何家的女儿！」

何氏则躲在房中痛哭。何归站在院子里，看着大人们的惊慌和愤怒，心中却感到一丝隐秘的骄傲——姐姐终于勇敢地选择了自己的路，不再忍受那个不爱她的丈夫了。

四、

之后的几个月里，何府始终笼罩在何青春出走的阴影中。何忠对外宣称女儿回娘家小住，却暗地里派人四处寻找，但始终没有何青春的消息。何归常常能听见母亲在房中的啜泣声，心中既为姐姐担忧，又为她的勇气感到钦佩。

这天，何归正在药园里帮二哥采药，忽然听见大门处传来一阵喧哗。他放下药篮，好奇地跑了过去，看见几个衙役打扮的人站在门口，神情严肃。

「何老爷在家吗？我们奉知府大人之命，请他即刻赶往衙门一趟。」为首的衙役高声道。

家丁们慌忙去禀报何忠，很快，何忠快步走了出来，面色凝重：「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那衙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何忠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连连点头，说马上去衙门。

看到父亲如此反常的表情，何归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悄悄跟在父亲后面，混在仆人中间，一路来到了县衙。

衙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何归躲在人群中，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听说是钱家的少爷被杀了！」

「就是那个花天酒地、糟蹋了好几个良家女子的钱公子吗？」

「可不是嘛，昨晚在青楼里被人一刀割喉，死得可惨了！」

「据说是他的妻子干的！就是何家那个嫁过去的大小姐！」

何归听到这儿，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姐姐何青春竟然杀了丈夫？这怎么可能？姐姐虽然性格刚烈，但向来温婉知书，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挤进人群，想要听到更多消息，却被一个大汉挡住了去路：「小娃娃，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家去！」

何归正要辩解，忽然听见衙门内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叫——是父亲的声音！他不顾一切地挤了进去，跑进大堂，只见父亲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求情：「大人明鉴啊！小女虽然和那钱贵有些不和，但她断不会做出杀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