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知府面沉如水:「何老爷,证据确凿,钱贵命案发生前,有人看见你女儿出现在青楼附近,而且凶器上有她的手帕。更何况,你女儿早已离家出走,这本身就是重大嫌疑。现在全城通缉令已经发出,希望你能配合官府,若是知道女儿的下落,必须立即告知!」
何归站在角落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姐姐真的杀人了吗?那个说要重新开始生活的姐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想起那天晚上姐姐站在月光下的身影,想起她说的「姐姐要做一件大家都不会同意的事情」,难道她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回家的路上,何忠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如铁。何归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问道:「爹,姐姐真的杀人了吗?」
何忠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小儿子竟然跟着自己去了衙门。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怒火:「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回去好好读你的书,别管这些事!」
何归不敢再问,默默地跟着父亲回了家。
当天晚上,何府陷入了一片混乱。官差突然带着令牌前来搜查,说是接到密报,何青春有可能藏在家中。何忠虽然极力辩解,但无法阻止官差的搜查。他们翻箱倒柜,甚至连何府的药园和药库都没放过。
何归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紧张得手心冒汗。他知道姐姐不在家中,但心里却有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姐姐回来了,他一定要帮她藏起来,不让官差抓走她。
搜查一无所获,官差们悻悻而去。何忠召集全家人在大厅集合,神情严肃:「从今天起,家里所有人不得外出,除非我亲自批准。若有人私自出门,或者窝藏逃犯,一律严惩不贷!」
随后,他单独将何归叫到书房,语重心长地说:「小九,现在外面流言四起,都说你姐姐杀了人。无论这是真是假,作为何家的一份子,你都要谨言慎行,不要在外面多嘴多舌,明白吗?」
何归点点头,想起一事,鼓起勇气问道:「爹,如果姐姐真的闯了祸,我们该怎么帮她?」
何忠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孩子,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无法挽回。如果你姐姐真的杀了人,那么她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们能做的,只是祈祷她平安无事,没有卷入这场命案中。」
何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却满是困惑。为什么姐姐会走到这一步?那个钱贵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竟让温柔的姐姐变成了杀人犯?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府如同笼罩在乌云之下。何忠每天都要出门打探消息,回来时总是愁眉不展;何氏则躲在房中,日日以泪洗面;连何敬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整日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不愿与人交谈。
何归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觉到仆人们背地里的议论和异样的眼光。他开始不敢去药园,不敢去书院,甚至不敢在院子里多走动,生怕遇到那些窃窃私语的目光。他只能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一遍遍地翻看大哥留下的书籍,试图用学习来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