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

京都的春夜飘着桃花香，谢明薇倚在贵妃榻上，看沈砚冰替自己修剪护甲。大将军的指尖虽沾着沙场血污，此刻却比绣娘还要轻柔，剪下的甲片落在青瓷盘里，发出细碎的声响。

「上次在雁门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沈砚冰手背上的新伤，「若有一日我成了世人眼中的『毒妇』，你会如何？」沈砚冰顿了顿，将护甲屑扫进香炉，火星瞬间腾起，映得她瞳孔里有碎金流转。

「臣会护着您，从青丝到白发。」她忽然低头，吻落在谢明薇腕间刀疤上，像吻一朵带刺的花。榻边的纱幔被夜风吹起，谢明薇看见沈砚冰铠甲上的双凰纹与自己袖口的暗纹重合，忽然轻笑出声，伸手勾住她的腰带，将人拉得更近。

「可我听说，镇国大将军最近总被媒婆堵在府门口。」她指尖摩挲着对方喉结，感受那里因紧张而滚动，「不如本宫亲自下旨，给你赐门亲事？」沈砚冰猛地抬头，撞进她眼底的狡黠，这才惊觉对方在逗自己，耳尖瞬间烧红，却在谢明薇笑出声时，忽然翻身将人压在榻上。

「臣要的亲事，唯有长公主能赐。」她的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指尖挑开谢明薇的衣襟，露出颈间从未示人的龙形玉佩——那是用两人的碎玉拼合而成。谢明薇忽然伸手按住她的佩剑，剑柄「定北」二字硌着掌心，却比任何情诗都让她心动。

帐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谢明薇在朦胧中看见沈砚冰发间的银线，忽然想起昨夜小皇帝说的话：「皇姐与沈将军，倒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轻笑一声，在对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任由春色漫过纱幔，染透这一室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