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后，谢明薇留在御书房批奏折，却见沈砚冰抱着个锦盒闯入，发丝微乱，铠甲上还沾着几片花瓣——显然是从后园翻墙进来的。
「这是什么？」她挑眉看着锦盒里的珠钗，珊瑚流苏上缀着小颗东珠，正是时下京都贵女最流行的样式。沈砚冰耳尖泛红，却梗着脖子道：「见别人都送，臣...臣便也买了。」谢明薇忽然笑出泪来，想起昨日暗卫来报，说镇国大将军在首饰铺里挑了整整两个时辰，连老板都以为她要给哪家小姐下聘。
「傻瓜。」她伸手将珠钗插进发间，珊瑚坠子扫过沈砚冰手背，「本宫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说着，她从袖口取出块帕子，上面用金线绣着并蒂莲，角落绣着极小的「砚」字——正是用沈砚冰上次受伤时的血线绣的。
沈砚冰忽然抓住她的手，指腹碾过帕子上的纹路，触感比北疆的雪还要柔软。她想起今早路过御花园，看见桃花落在谢明薇的轿辇上，忽然就想把这春天都摘下来，捧到她面前。
「砚冰，」谢明薇忽然轻声唤她，指尖抚过她眉骨的小痣，「等萧氏余孽清完，我们去漠北看极光吧。就像...」她顿了顿，眼尾微扬，「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妇那样。」沈砚冰愣住，望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觉得这金銮殿的金砖玉瓦都失了颜色，唯有眼前人，是她穷尽一生也要守护的光。
她低头吻住那抹轻笑，听见殿外传来小皇帝的脚步声，却不愿松开。谢明薇在唇齿交缠间轻笑，指尖悄悄勾住沈砚冰的腰带，将人往阴影里带了带——有些秘密，就让它藏在这金銮殿的烛火里，藏在彼此交错的呼吸间，永远不要说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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