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夜里，沈砚冰跪在乾清宫丹陛上。三日前她抗旨未调精兵回京，此刻御书房内传来谢明薇的怒斥：「你可知延误军机该当何罪？」殿门忽然被推开，谢明薇浑身湿透，珠钗散落在发间，却死死攥着一卷密报——漠北狼王勾结朝中重臣，欲借调兵之机合围镇北军。

「他们要你死，更要我孤立无援。」谢明薇将密报拍在沈砚冰肩头，指尖划过她锁骨处旧伤，「当年刺客能混进东宫，如今就能混进军帐。」雷声轰鸣中，她忽然笑了，眼尾丹砂痣在雨光中像滴凝血，「砚冰，你说我们当初要是没选这条路...」

「没有当初。」沈砚冰抓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茧子擦过谢明薇腕间刀疤，「您是要做女帝的人，我是要守万里河山的将。」她低头吻了吻那道疤，像吻别十四岁那年为护她而挨的那刀，「只是以后，别再用自己做局。」

谢明薇忽然拽住她的衣领，发间珠钗掉在青砖上，碎成两半。她望着沈砚冰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笑出声：「好，那便换你做我的刀。」她从袖中取出半块虎符，与沈砚冰腰间那半块严丝合缝，「明日早朝，本宫要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接掌羽林卫。」

雨声渐急，沈砚冰望着谢明薇发间未褪的水珠，忽然想起那年边塞初雪，她背着受伤的小公主在雪地走了三日，怀里揣着的饼早已冻硬，小公主却指着天边飞鸿说：「砚冰姐姐看，它们成双成对的，多好。」

往事